这么近,他不会失手。
元奚泷拼尽全力,扳着白星在地上打了个滚,而他的手指也在这时候,顺势被白星拽住。
除了掰手指这样阴毒的小动作,张嘴咬人,扯耳朵,捣腋窝,锤击他的下身与腰腹,插眼切喉,简直是将能想到的卑劣手段都用了个一干二净。
那是他记忆中最阴暗的六年。
刚才第一枪或许只是一个警告,但这第二枪,便是进一步威慑。
在一阵失重感的天旋地转下,元奚泷似乎回到了五岁那年。
“我不认为奚泷存在你所说的性格缺陷。”元淮有些失态的要求元奚泷立即脱掉头上的测脑仪,严厉告诫为他做检查的医师,要对此三缄其口。
元奚泷喘不上气,只隐约看见她愤怒而略显扭曲的脸在他眼前放大,忽明忽暗。
元奚泷瞪大了眼睛,明明他击中了她的手臂,但她丝毫没有因为疼痛而做出回避的反应。
枪响之后,白星的身体明显有被子弹击中的反应,但她就像个假人一样,根本没有退缩,下一秒,就如同恶徒一般扑了上来,一手控住了元奚泷持枪的右手,一手握拳回肘,紧紧的抵上元奚泷的咽喉部位。
每周三次,元奚泷会被限制在仪器里,由链接脑部的稳针模拟出极度真实的故事场景,这些真实视角之下的故事发展一次次的从不同角度惹恼、激怒他,将他的情绪反复引导至崩溃的边缘。
说是治疗仪器,但在他眼里,和刑具几乎没有分别。
元奚泷在一瞬间就卸了力,掣肘白星的双手疲软的滑下来,砸在地上。
被她打哭的?
她难以置信的喘着气,伸手就去擦他的眼睛。
“小子,你这么脆弱的?”白星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中枪的肩膀。
以母亲和兄长元奚统对他的溺爱程度,都无法阻止父亲强迫他固定使用这部仪器整整六年,直至元奚泷以优秀的表现力和稳定的精神力进入费舍尔军校,毕业后进入军团服役,这一场噩梦才勉强结束。
“患者的大脑在刺激下出现的平均波动还是没有恢复到同龄孩子的正常值。”
元奚泷大开眼界,他无法想象到对方还会有多少没使出来的下流动作。
偏偏白星的力气还不小,根本不逃避他的反击,搏击的经验也十分的丰富,这样卑劣的小动作贯穿在她所有的攻击动作中,一系列种种加在一起,他根本无从应对。
“呃……”元奚泷痛到皱眉,抵着她手臂的手能清晰的摸到她突出的手臂筋肉。
这个卑鄙的女人将他的手指关节往反方向掰去,在身体自我保护机制下,他的手被迫一松,短枪就脱了手,不知道掉在哪里去了。
她肩膀的衣服都已经被鲜血打湿了,但直到此时,她才后知后觉的感到痛。
“啧,我都伤成这样了都没哭,男孩子流什么眼泪。”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在附近找了条捆箱子的橡皮绳,把出血的手臂扎住了。
做完这事,她的双手都被血染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