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媺兮抬手接过管家手中的伞,撑开快步走来。
她轻轻攥住他的衣襟,抬头望他,“你…要去哪里?”
“我只是来给叔公提个醒,如果真有那天时,您只要对顾家风雨视而不见就好。”顾颐钦回答的不紧不慢。
伞沿倾垂,她踮脚为他遮蔽风雨。
等他一个月,所有迎刃解开。
他低眸看她为自己穿上外套,整理领口,心底涌动暖意,抚平了刚刚在顾家的躁郁。
就像今天下午,她手机里收到他母亲发来的一条信息一样:望晏小姐明白自己身份。
半晌,她抬颈,轻轻吻住他。
他此生威震四方,却无后。
晏媺兮看他上了车,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飘摇不定,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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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威恢宏的政府大楼,矗立北园。
他转眸,笑意温存。耳鬓微潮,是他信手拈来的玉兰,别簪在她发间。
他这是做好了和顾家一搏的打算,腥风血雨,可能是躲不过了。
听完顾颐钦的话,萧峰挑眉,沉思后道。
“配你。”他低声道。
他轻笑一声,拉着她坐在沙发上。温存亲吻她发心,幽暗灯光下,她鬓间的玉兰还缀着水珠。
“好,这事儿我定站你这边!是他固执了,真是不知道享儿孙福!”萧峰轻哼一声,心底多少不赞同顾老爷子做法,“当年,我儿子要是没战死,应当也结婚成家了。”
他察觉她的不安,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道,“帝都北园。”
顶部飘扬着鲜红旗帜。
顾公子也会玩浪漫。
“我有礼物送你。”她从沙发上拿出过年期间精心准备的礼物。
顾颐钦接过她手中伞柄,牵着她进了别墅。
顾颐钦沉默不语。
她轻轻勾唇,发间的玉兰更衬她若栀子花开,清丽绝伦。
透着高高在上的口吻。
遂萧峰笑了笑,“行了,改明儿,我给你劝几句。真闹起来,还不是殃及池鱼。”
顾颐钦与他并排而坐,淡淡看着湖面上的钓竿浮标。
晏媺兮送他出门,府邸门前,他身长玉立,回眸望她,幽深的眸子星光熠熠。
他低沉说道,就见晏媺兮突然可疑的脸红了。
“很合身,看来你对我的尺寸很了解。”
北园,权力中心。
萧峰随意拍了拍行政夹克上的草屑,分明已近退休之年,身子骨还是硬朗的不行,声音也中气浑厚。
说起战死的儿子,萧峰微微蹙眉叹息。
他做事狠,连自己人都坑。培养好了,是一把清廉好刀。
顾颐钦拆开,正是一件做工精巧的西服外套。
大众眼前反而更加低调,报纸上都再无他的踪影。
若非重要场合,鲜少出现在电视里。
应是隐秘到了极点,出行都有一众保镖跟着。
听说,最上面那位,也曾是老爷子的战友。对他实感满意,有意将他培养为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