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郁寻垂眸,脑海中似乎想起那双纤纤玉手,脆弱的想要让人折断的手腕。
他眸色幽深,绝美的眉眼间渐染残忍妖靡,声音恢复温雅清冽。
“父亲,这件事我自有计划。”
“你能有什么计划?!每次你都说有计划,可是你什么都不敢做!”顾洲只觉得自己一直在受窝囊气,他不明白,他也不知道,顾郁寻的手上到底有多少筹码。
顾郁寻神色没有过多变化,只是操控轮椅到一旁茶案前,还没动上手,身后于溟已经上前为他斟上一盏茶。
顾郁寻宛如艺术品般的苍白修长手指轻划白瓷杯沿,语气是耐人寻味的低嘲。
“父亲,我要是像你这般愚蠢无脑,早在你回国那天,我早已被顾家赶出帝都。”
顾洲气的咬牙瞪他。“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在没有绝对的制胜把握之前,触怒敌人不是明哲的做法。顾颐钦,可以暂时先搁置。他如今的地位复杂敏感,我们奈何不了他。”顾郁寻轻抿白瓷杯沿,名贵甘香的龙井茶入喉,不疾不徐继续说道,“况且,现在手握顾氏集团绝对权的人,不是顾颐钦,是顾洲。父亲是不是搞错了地方?”
三言两语间,顾洲的躁怒心情霎时间被抚平了不少。他蹙着阴戾凌厉的眉眼,眼底闪过顿悟。
“你的意思是?”
顾郁寻轻轻抬手示意,于溟立即意会,再次拿过一个白瓷杯盏,斟上上好的龙井茶,走过去放至顾洲面前的茶几上。
顾郁寻唇挽微笑,看着顾洲道。
“父亲,现在,棋盘走势已经变了。据我所知顾颐钦的顾氏股份已经全部转移到顾延名下。我虽然不知道顾颐钦在董事会有多少心腹和眼线,但他现在确确实实在顾氏集团没有实权。”
“可是他在外的权力不小。”顾洲这点还是非常清楚,“在帝都,你觉得权力和金钱哪个更重要?”
顾郁寻没有立刻回答,眼神深了几许。
这是他心底不甘的一根刺。
可以说,唯有顾颐钦才是顾老爷子寄予厚望的独苗,而顾颐钦也确实做出了出乎意料的成绩。
“父亲,顾家的钱权,我们总得选一个。”顾郁寻眼底的阴暗逐渐掩盖下去,漫不经心道,“哪块蛋糕容易,够大,就要哪块。只要顾延能够下台,顾颐钦也分身乏术,除非他放弃如今的权力地位,到时候,顾氏只会是我们父子的囊中之物。”
一番话说的顾洲顿时了悟。
“你说的没错。郁寻啊郁寻,我果真没有看错你!”顾洲的脸色顿时展开笑容,将面前的龙井茶端起喝了一口。
他们的目标是顾氏,比起现在完全脱商从政的顾颐钦,顾延才是重中之重的眼中钉。
至于顾颐钦,顾郁寻也不会放过他。
他要让顾颐钦一无所有。
等到失去背后顾家这座大山,他顾颐钦,还能拿什么和他斗?
等顾洲心情颇好的离开后。
门边的于成忍不住疑惑开口问道,“主人为什么不告诉他,您正在查顾氏与沈氏的事?”
“你觉得告诉他了能有什么用?他能成什么事?”顾郁寻冷睨他一眼。
于成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