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窗外金光渡过云层,卧室内,淡漠清冷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
坐起身,顾颐钦下意识看了一眼枕边自己的手机。
时间果然跳过了一天。
他面色不变,拿起床头柜上的蓝钻戒指熟练戴上,随后翻开那本笔记本。
倒是未曾有新的留言,这倒不像那位乖戾的风格。
此时顾颐钦还未察觉不对。
他下了床进浴室洗漱,拿起水杯,下一秒抬头看向镜子时,眼神瞬间凝固。
一张英俊绝伦的脸,冷淡眉目,矜贵入骨。那双淡漠如雪的眸子正盯着自己的左耳,眼神肉眼可见的寸寸冷鸷下去。
他唇线倏尔绷紧,一边唇角缓缓上勾,舌尖轻抵,轻不可悉的冷嗤。
好,好样的。
耳钉上,隐约可见字母“x”,晏媺兮的兮。
你来我往的昭告与警示,像是攀比一般,谁也不甘示弱。
顾颐钦握着水杯的手缓缓攥紧,余光倏尔瞥过,洗漱台面上留下的一张纸,上面压着一盒药膏。顾颐钦将纸张拿起来。
显眼是那人张扬的字迹:
惊喜吗?记得好好涂药,小心感染,不然受罪的可是你。还有,如果你拆了它,我就把你的萤火虫放生,戒指扔火炉熔了。
就无语,就幼稚。
顾颐钦阴着脸,沉默了许久,权衡利弊之后,头疼默许了这个耳钉的存在。
可这更加激起了他心底的逆反心思与放纵想法。
于是,这天下午。巷子拐角一家百年老旧纹身店,迎来这样一个奇怪客人。
行为端方,淡漠知礼,一言一行,矜贵从容。
店里光线昏暗,弥漫淡淡的药香味。墙上挂满纹身作品,栩栩如生的图腾与鸟绘制工艺精湛,柜台上的古董收音机正放着老旧的布鲁斯音乐。
顾颐钦安静坐在真皮刺青椅上。修长指尖缓缓解开衬衫,敞开的胸膛充满性感欲色,他指向心口,对纹身师淡声说道。
“纹这里。”
纹身师拿起钢针和红色墨水,支起灯照亮。按照客人要求,手下缓缓开始动作。
随着时间推逝,肌肤纹路之上,刺落一朵绛色蔷薇。
绛色瓣层叠,在野性张扬之上,透着一种禁忌美感。
蔷薇之下,是那人的名字。
晏媺兮。
停笔时,顾颐钦走到镜子前查看。
纹身师抬眼,在他身后打量。
男人眉目如画,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冷淡禁欲,他指腹按在蔷薇边缘轻轻摩挲,随后慢条斯理一粒粒系上扣子,野性禁忌的美被掩盖在洁白衬衣之下,仅剩他冷淡矜漠的容颜。
或许多年后仍成故事,外表矜贵自持的男人,在无人知的偏僻角落,刺下心上人的隐秘烙印。
纹身师送离这位特别的客人,站在门口看男人身姿颀长,矜冷走远。
-
林涵夫人的订单完成的很成功。
晏媺兮完美交了差,林涵夫人很满意,盛情邀请她参加她的生日宴。地点在深城的最繁荣中心。
晏媺兮不好推却,也想看看自己林涵穿着自己设计的礼服在众人面前响亮的反响,欣然接受了邀请。
前一晚,她收拾好了行礼,顾颐钦发来信息。
“过来接猫。”
说起这个,晏媺兮想到,这两白眼狼一天不见着他就不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