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朵，如果你还能恢复好起来，你以后想做什么？”

南星突然转了话题问宫朵。

宫朵愣了一下，随后她沉默了。

她想做什么呢？她不知道，因为她没有想过以后。

她能想的就是快点好起来，但现实只给她一个重击，她的以后或许会永远坐在轮椅上，她如父母说的那样，太懦弱了，只是残废了腿便活不下去了。

比起那些身体残缺依然坚韧向上生活的人，她太懦弱了。

宫朵沉默的很久，久到张秀芬和李建母子幽幽转醒……只发出了一声嘤咛又被南瑜劈晕了。

宫朵意外了一下最后没说什么。

南瑜去了外面吃饭，她还端着进来了：“阿姐你吃不吃？”

末了她问宫朵：“你吃点吗？”

宫朵摇摇头，她感觉不到饥饿，如今的她难自理，所以她吃的东西很少，经历今晚一事，她更不想吃东西，微末的饿意被忽略后很快就消失了。

南星点点头：“饭给我一碗，夹一点新鲜的菜给我。”

南瑜笑眯眯点头出去了。

很快给南星端来一个大碗。

宫朵眼眸都睁大了。

南星也不介意，宫朵这样自我封闭的人要说几句话需要很久，她还有得等，有现成的饭干嘛不吃。

南星猜测的没错，哪怕她吃饭这个时候，宫朵有好几次想说话，最后她都忍住了。

南星吃完了一大碗，慢斯条理的擦擦嘴巴，南瑜来把碗收了出去。

很快南瑜又拿来了水果。

南星问宫朵：“这些水果你平时吃吗？”

宫朵表情实在是诧异，南星才问一下她。

宫朵摇头，她低低的说：“张姨说水果太贵了，偶尔才会给我一点不怎么好的橘子或者苹果吃，她总说钱不够了。”

南星失笑：“你难道就没打开冰箱？”

宫朵沉默，她平时很少出房间，偶尔在阳台上晒一下太阳，都要听张秀芬唠叨好半天。

她说现在这样那样的菜贵的不得了等等，宫朵听了心情会很烦。

因为她一个月吃药加生活再加上张秀芬工资就要去一万了，这还只是一般的开销水平。

她已经用了太多钱了，多是她自己不敢去算，她这个废人这辈子都还不清。

但冰箱里怎么这么多好的水果，看起来都很新鲜。

南星插了一块梨给宫朵，她说道：“这是前两天你妈妈送来的，她还给了张秀芬五百块说是奖金，希望她带你出去检查的时候能够耐心好一点。”

宫朵诧异，她回想起最后一次见母亲的时候，她那时候大发脾气说为什么要对她有那么多期盼，为什么一定要考级，如果不考级她就不需要那么刻苦的练舞，也就不会残废。

宫朵垂下眼眸，那一次母亲眼中都是愤怒和哀伤，因为她只说了一个死字，宫朵就激动的撞墙，死，死吧。

宫朵是真的想死。

她其实已经自杀过很多次了。

她走不出这困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