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有些不耐烦,当即揭开被褥准备更衣,而身旁的苏青诗见他这般忙碌并未多想,不过是轻声唤着:
“这个时辰找你想必是有要紧事,夫君别太累了。”
“放心吧。”
苏景温柔的笑了笑,待换好衣裳后不疑有他,当即前去,可谁曾想来到之时看到的竟是这样一副惨案。
映入眼帘的是马鸿飞的尸体,苏景的瞳孔随之放大了一圈,立即上前查看马鸿飞是否有无生还可能。
他试探性的伸出手指放置马鸿飞鼻孔下以探呼吸,而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沉默。
“该死!”
苏景只能在心中叫骂一声,然后张望四周,似乎是在查看周边有没有什么人可以帮助自己的,可谁曾想这时,厅堂的大门却被粗暴推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众家丁,他们气势汹汹的盯着苏景,如视恶仇一般,并将其指向苏景。
那一刻,这里的所有人几乎都认定了他就是杀害马鸿飞的真凶!
“儿啊!”
马父很是痛心的望着躺在地上的尸首,为此痛心不已,恨不得这倒在地上的人就是自己。
不知什么时候涌入了大量官兵,绝大多数都是郑文礼想办法叫过来的,而这其中就有唐剑秋,就连苏景的亲生父亲也在!
这一下可谓是解释不清了。
被这么多双眼睛注视,即便想要解释也很难。
看着与自己阴阳两隔的儿子,马父一时间也是难以相信,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他悲愤交加,而后将全部矛头指向了苏景,当即呵斥了一声:“苏景!你为何这般残忍?你与他有何仇何怨?竟毒杀我的儿!”
“人不是我杀的,我方才才到。”苏景百口莫辩,以至于不知如何开口解释为好。
“住口!这是什么?”
说着他指向了插在马鸿飞身体里的景刀,苏景的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
“景刀。”他咬牙说道。
正是这样的回答让马父更是气愤。
“若是没有猜错,这是你的杀人凶器!”
苏景握紧了拳头,“景刀的确是我的所拥有物,可杀人凶手真不是我。”
马父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冷眼望向苏景,“又有谁会信你?”
“来这之前是刘管家带我来的,他可以作证!”
正说着苏景就将视线放到了刘管家身上,岂料他居然不认账了,反而振振有词:
“不!少爷,你在撒谎。”
刘管家作为唯一能够证实苏景清白的人,却在关键时刻倒戈,正是这样一番话让苏景气愤不已。
“刘管家,你!”
刘管家一口咬定,好似自己才是受害者一般,“少爷,即便您对我照顾有加,可在事实面前,我不会撒谎。”
“狗奴!”
苏景当场叫骂一声,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上了当。
“苏思卿!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话锋一转他又将矛头指向苏思卿,伸出去的手也是止不住哆嗦。
苏思卿面露难看之色,试图解释:“这……恩师,想必是有什么误会,我儿即便生性顽劣,老夫却也敢以身家性命担保,他坚决做不出这畜生不如之事!
还请再给一些时间,定能证实清白。”
“有什么好解释的?苏景,拿命来!”
马父愤恨之余势要苏景性命相抵,还打算拼了这条老命功向苏景。
苏景百口莫辩,他知道如今这个局面对他不利,又不好错杀他人,只能暂且突围。
“唐大人,您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追!”
马父一句话就将唐剑秋拉回现实,他不得不管,当即追了上去。
苏景跃过一座座房顶,巧用轻功躲避对方追击,而唐剑秋紧随其后,两人的距离在时间的推移下可谓是越拉越近。
苏景非常清楚,即便就这么逃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迟早会让唐剑秋追上,这般逃走反而更容易坐实罪名,索性放弃。
见苏景停了下来唐剑秋也没有直接将其拿下,干脆直奔主题:“我只想知道,我来苏府头一夜你去了哪里?”
“你没要知道。”苏景头也不回的说道。
望着那孤独凄凉的背影,唐剑秋肉拳紧握,一副气不打一出的样子,“你可知若是隐瞒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我知道,会把我列为红花案中的红花杀手,对吧?”
苏景苦笑一声,他早就猜到过这一天,只是没有想到如今会以这样的方式。
想不到英明一世,如今却惨遭陷害,又为何偏偏听信这狗奴之言来到厅堂,他又究竟是何时被策反的?
“你早知如此又为何不早些阐述原因?”
唐剑秋很是不解,既然冤枉早些说明原因不是更好?
然而,苏景却已经看开了,因为他也有派人着手调查此事,只是不想竟然被人误会,而前来逮捕自己之人是他最为要好的兄弟。
“所以你要抓我回去是吗?”
“……坦白说我不想送你去北镇抚司,可若就这么放你回去了并不符合我的做事风格,
不如与我比一场,你若赢了就当我无功而返,我要是赢了你就跟我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