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
姜思安见对方毫不犹豫的接下,自然知道来自警备司令部的杀机已经解除了,致谢后转身离开。
可能是收了这么大礼的缘故,掌权人决意介绍几位在大本营的好友,到时候让冈本平次过去的时候走动走动,也是一番助力。
这叫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冈本君且稍等……”
他喊住了冈本平次,便为其介绍起了好友,一番介绍后才让人将姜思安送走。
姜思安走后,掌权人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意。
这一次,赚大了,一个金库近乎向他打开了大门。
而此时的姜思安,在离开了警备司令部上车后也露出了笑意。
他是送出了一座巨大的“金矿”。
但是,如果这座“金矿”中的矿工中,充斥着国共两方大量的特工呢?
他收起脸上流露的笑意。
这局,是他的老师张安平布置的,看似是失去,其实是开枝散叶。
作为“自己人”,他对老师的布局能力近乎跪服——就以眼下的局来看,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这都是失去,对弈的对手大获全胜。
但实际上呢?
己方的暗子们,从今天开始,反而全都置身在了敌人“强烈”的保护下!
真正的赢家,从来都是闷声发大财啊!
感慨之余,姜思安不禁心想,倘若有一天成为了老师对弈的对象,自己一定要谨防这样的胜局啊!
……
许忠义“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悄悄的瞥了眼在旁边削着苹果、刀工差的一比的老师,暗暗的诽谤:
你也就枪法凑活些,瞅瞅这刀工,削个苹果还断能三四次,连我家雨菲都比不过!
而此时的张安平则背对着许忠义咬下了被他削的难看的苹果,轻轻的摇头,这戏啊,演着演着,就把自己困进去了。
此时他仿佛才想起还躺着“垂死”的病号,削下一块苹果:
“吃不吃?”
许忠义鼻子一歪,气哼哼的摇头,咬了几口才想起我?
此时病房门被推开,许忠义立刻进入“奄奄一息”状态,但张安平没有多余的动作,因为进来的人是姜思安。
“许桑如何了?”
“老样子。”
“你滴,去许桑家里替他收拾一下,我傍晚就带他去本土治病。”
“要不要通知下许先生的未婚妻?”
“通知一下!去了东京,还需要顾小姐照顾许桑。”
“是。”
师生两演完戏,在张安平离开的时候,姜思安低声道:“老师,保重。”
张安平点了点头,指了指许忠义后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
他以后去东北。
姜思安点头示意明白。
走到门口的张安平驻步,又瞥了眼许忠义后才快步离开。
许忠义这小子,终究还是要去他宿命中的东北了。
原时空中,这小子去东北的时候,是以“弃子”的身份去卧底的,结果成了自己人以后变成了卧底中的卧底,上演了一出惊心动魄的好戏,这个时空中,他是自己的得力学生,东北区又都是自己的嫡系,不知道他能玩的多“花”。
从海军医院离开后,张安平以许忠义手下的身份通知了顾雨霏以后,便换上了伪装,前往找老岑了。
话说许忠义这一走,自己又得少一个马甲哈!
这一次和老岑是在一家茶馆中接头的。
见到张安平后,老岑径直问:
“他们俩的事情解决了?”
“嗯,今天傍晚乘船离开,大概两三个月后他就去东北,他在待一段时间后会重新回来。”张安平用两个“他”代替许忠义和姜思安。
老岑自然听得懂,他长呼一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这一次的局面,老岑只感觉处处杀机,尤其是听闻影佐自切后,更是充满了悲观,他担心张安平强撑,早早的给张安平递过话,要张安平为了同志的安全考虑,尽早让两人撤离。
没成想张安平用神之一手化解了危机。
这一切老岑看在眼里,为当初自己主动的卸任而庆幸——他最大的正确就是给了张安平绝对的自由度,自己只负责刹车。
“对了,有件事我忘通知你了——”张安平耸耸肩,丝毫没有“忘通知”的不好意思,他道:
“明天的报纸,应该能看到日本人和国民政府密谈的事。”
老岑脸色骤变:“你疯了,说好了这事你不参与的吗!”
按照最初的计划,是张安平前线,然后曝光这场谈判,但从获知影佐代表的日军主流,根本就反对和谈并有意曝光并算计张安平后,老岑特意向钱大姐请示过。
钱大姐的意思是这件事张安平置身事外,即便日后由日本人曝出来哪怕是嫁祸张安平,他即便被迁怒也只是短暂的。
但现在,张安平“替”日本人曝光了!
“影佐死的有点突然,”张安平解释:“我担心影佐死后,没有日本人会曝光,只能赶时间将这件事曝光。”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被波及的。”
张安平安慰着老岑。
他会不会被迁怒他其实也没把握,但这件事张安平从一开始就决意要做。
哪怕是知道这是影佐给自己准备的阴谋,张安平当时想的是依然要做,且还要推波助澜!
原因很简单,他要让国人看看大队长的德性!
说到底,抗战、国民政府抗战,大队长是代表了中华民族四万万同胞的意志,而不是他本身就有坚定的抗战决心!
他做的事,就是要让更多的人,早早的认清大队长的本质。
所以他才一意孤行。
只是这种话没法明说。
老岑狐疑的看着张安平,每当张安平风轻云淡详细解释的时候,他总有种这家伙另有谋算的错觉,此时张安平又是如此,他又觉得“可疑”了。
但他知道张安平做事心里有谱,只能道:
“你小心点,出这种事,那位被全国人民口诛笔伐后,一定是一肚子的怨气!”
“我知道的。”
张安平笑着点头。
他心里却嘀咕:
我这算是早早的衰一衰某人的气运嘛。(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