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恭叛变之初,明楼便想干掉他——李维恭不认识他,但认识明诚!
明诚是关王庙培训班的第一届学生,而李维恭可是关王庙的创始人之一,尽管明诚和关王庙时期略有不同,但绝对躲不过李维恭的眼睛!
明诚的身份实锤,他明楼能躲掉?
但张安平叫停了他的行动,他便猜到李维恭没有彻底的叛变,否则日本人绝对会知道【张晓】到底是谁。
张安平此时反问:“你觉得我会信任一个人将手下轻易卖掉的人吗?我会留着他当炸弹吗?”
明楼恍然,也对。
他也明白了张安平一定是另有算计,估计是那李维恭给他“刷信任度”,便答应下来。
……
这头让明楼暗查李维恭,那头张安平便秘密潜入李维恭家里,告诉他:
“维恭老哥,明楼正在查你——你过几天就去找日本人打小报告,将明楼调查你的事情通给松室良孝!”
尽管张安平没有告诉他明楼的真实身份,但看到明诚是明楼的副官以后,李维恭便猜到了明楼的身份,听张安平这么一说,便意识到张安平这是要让两人做【死对头】。
“好。安平老弟,我正打算找你呢——周佛亥让我联系了一些人,这些人将会以代表的身份出席接下来的六全大会。”李维恭奉上了自己的情报。
“都是些什么人?”
“上海、江苏的部分党务委员。”
淞沪沦陷后,很多在国民党中有职务的人没有离开故土。
这其中有部分人不愿意为日本人效力,但也有人乐意迎合新的主子,李维恭提到的就是后者,而这些人有一个身份,那便是五全大会的代表——由他们参与进来,给人的感觉是能彰显六全大会的合法性。
这样人在上海不少,很多都在暗中跟日本人眉来眼去,可偏偏他们的代表身份、党部各级委员的身份让张安平投鼠忌器,没有上面的命令或者没有切实的证据,不敢对他们下杀手。
听到李维恭的提供的情报后,张安平突然生出计策:
“维恭老哥,这帮人既然要出席六全大会,那……那他们是不是得拿出诚意来?”
张安平的话让李维恭心生古怪,但随即就明白过来:
“让他们在报上联名发表拥汪反蒋性质的宣言?”
张安平点头。
李维恭明白了张安平想做什么,立马保证道:“这个不难。”
“维恭老哥,这事你不能亲自出马。”
“我懂,我懂!”李维恭点头,心道张安平在这方面倒是谨慎。
张安平见状问起了最关心的事:“井村角荣那边如何了?”
张安平的计划中,井村角荣是个关键,因为需要通过井村角荣来获取荣字1644部队在上海的机构位置。
“此人不好打交道,我刻意巴结,但此人对我挺疏远的。”
张安平掏出了三根金条:
“维恭老哥,接下来我会让人给他的家属做局,到时候此人会需要钱,这是一个机会。”
“我明白了。”
……
李维恭攻略井村角荣的进度比张安平想象的还要慢,而对张安平来说,时间又是极宝贵的——他必须在六全大会闭幕之前完成取证的工作,可目前连位置都没有获取。
意识到这样不行的张安平,决定更换一个方式。
思索了许久后,张安平有了眉目。
按照日本人做事的风格,1644部队的上海机构,不可能是单纯的研究病毒细菌,必然会进行惨无人道的活体实验。
以中国人为活体的实验!
他们不大可能在大街上抓人,且因为是秘密实验,必然要保证不会因为活体而出疏漏。
【监狱!】
日本人极有可能会在监狱方面秘密“调”人,且对象会是一些被枪决的对象。
只有这样,才能不出疏漏。
意识到这点后,张安平马上进行了安排——他派出了多个小组监视几座监狱,一旦发现有封闭的汽车,立马跟踪过去,由此来圈定对方的位置。
同时也派人跟监狱中的狱卒秘密接触,这些事必然瞒不过狱卒,只要操作得当,必然能获取有关的情报。
安排好这些以后,张安平便去找他的两个股东、代理人了。
这一次过去,约克和比安奇难得的都在,见到张安平,约克用流利的汉语说道:“亲爱的张,中国有句古话叫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猜你一定有事!”
比安奇则道:“约克,请你不要卖弄你蹩脚的中文,张,我觉得我说的比他好。”
“你们说的都不错——好了,说正事,我确实有正事找你们,”张安平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最后落到了经常出差的比安奇身上:
“比安奇,我有一个伟大的任务交给你,它关系着几万人、几十万人甚至几百万人的生命安全,你愿意接受它吗?”
“张,你太偏心了!”约克不满道:“为什么偏偏是比安奇?我也可以!”
比安奇“嚣张”道:“不,你太胖了。”
张安平忍住笑。
认识他们的时候,俩人都像麻杆似的;
来上海的时候,这两家伙精瘦精瘦的——大概是在超市忙碌不停的缘故。
而现在,经常奔波的比安奇显老显瘦,而约克嘛,已经发福了至少四十斤了。
约克嘟囔:“这可是我用至少三万美元养出来的!”
“说正事——我需要你去苏州出一趟差。”
比安奇做聆听状——他和约克都不是曾经落魄的少年了,但神奇的张在他们的眼中却依然那么神奇。
不止是因为张安平将他们带出了泥潭,而且在这些年中,张给了他们太多太多的惊喜了,他们现在是羽翼已丰,但越是如此,他们对神奇的张越感到惊奇和崇拜。
上海真正的地下皇帝!
这是两人对张安平共同的认知,而在三年多前,他们三人是一起来到上海的。
张安平肃然道:“去了苏州以后,你去城外找个地方随便待一天,回到苏州以后你就要发烧。”
比安奇一脸不解:“发骚?”
“是发烧——伤寒你知道吧?你要扮演出染了伤寒的症状,这件事一定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但一定确保不会泄露出去,明白吗?”
比安奇并不清楚伤寒是什么病,便道:“扮演一个发烧的病人对吧?”
“对——这样吧,我给你安排几个人,陪你演完这出戏,明早你带人离开上海,注意,这件事一定要保密!”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