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再看了一眼桌上的羊羔肉,一股怒火从心中涌起,第一次失去了自我控制力,一脚将桌子踹翻。
整块的羊羔肉此时翻滚在地上,翻了个面,另外一边竟然还是血淋淋的,被清空干净的肚子里面还有血块滴落。
这羔羊被砍了头和四肢,清理干净装进笼屉,并不蒸的完全熟,而是半熟半生,因为麻谷觉得这样更加的鲜嫩。
杨广怒而将白挺和麻谷拉向了地上的羔羊肉,力气极大的杨广将之脸按在了地上,按在了羔羊肉的面前,大喝:“你们给本王瞧瞧清楚了,这是什么羔羊肉?”
麻谷和白挺自知难逃,此时想要反抗,但是却发现被杨广按住,麻谷一个成年男人居然完全无力挣脱,杨广的力量本就超过其他人许多。
白挺看着眼前那血粼粼的肚腹,他虽然做这事,但是不经过自己的手,在今日之前也不看麻谷吃羔羊,假装自己没碰过就没做过这个孽障事情。
美其名曰: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
此时一见那血粼粼的血肉便心生恐惧,斜眼往上一看,只觉得压着自己脑袋的不是晋王的手,而是一只皮肤粗糙的利爪。
一只乱瞳凶兽的正用它的利爪压着自己的脑袋,对着他嘶吼咆哮,咆哮的声音让他发狂,心神慌乱的白挺充满了恐惧,不由自主的大喊了起来。
“啊!”
“啊!!”
双目充血的白挺年纪大了,狂喊了两声,便昏死了过去。
麻谷当即求饶:“殿下饶命啊,饶命啊。”
“稚子何辜啊?”
麻谷自然回答不了杨广的问题,只是大喊着:“晋王饶命,下官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杨广松开了自己的手,让将士抓住了他,沉声说:“你这样伤天害理之人,本王恨不得现在就一剑杀了你,但是这样太便宜你了。”
“李峰挑断他的手脚经脉。”
“是,殿下。”
李峰当即动手,长刀划过,手起刀落,麻谷的手脚经脉就此寸断,浑身就如同瘫软的烂泥,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堵上,他的嘴巴,别让他咬舌了。”
不管麻谷的脑袋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杨广冷眼再看了一遍地上的羊羔肉,说:“全军戒严,白家祖宅所有人不得外出,敢闯之人杀了便可,不必留情,白挺,麻谷以及白挺的几个儿子,羊羔肉的事情都给我审一遍,碰过此事的人全部抓出来,可以用刑,可以死人,宁可杀错,不要放过。”
李峰领了命,他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冷酷无情的杨广,寻常的杨广是绝对不会牵连任何的无辜,查案子也好,做事情也好,都要查的清清楚楚才动手,但是今日杨广的怒意已经让他不再拖延,这偌大的白家又有几人是无辜呢?
利益熏心之徒,愚昧蠢笨之徒,为了他们所谓的阴宅风水,如此草菅人命,为非作歹,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白家的这样的望族在大隋各地还有很多,谁知道这些人手底下有没有类似这样的事情呢?在事发之前白家可不觉得这种事情有多么的恶,光是说上一遍就让人难以启齿的事情,他们却做得得心应手。
是该整治一番了。
看着准备大开杀戒的杨广,袁天天就像是温顺的小猫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今日这样的事情杨广还带着袁天天可见对她的信任了。
“天天,今日时间来的正好,明日就是学堂开张的时候,你帮我去王夫子那里跑一趟,带一些话给他。”
袁天天凑近耳朵,杨广交代了一些话给她,袁天天诧异的说:“殿下如此,真的好吗?”
“好与不好,我也无从判断,但是对于如此恶徒,该当给世人敲一敲警钟才是了。”
袁天天并不说任何的话,她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如同凶兽一般的杨广,点了点头。
人一旦凶恶,面相就变得恐怖,再帅的脸也一样,但是杨广那凶恶之相上又有严肃庄重之相,因为他的凶恶不是为了作恶,而是为了惩恶。
这凶恶的世道,或许只有凶兽才能整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