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皇后的面色并无变化:“案件难查,但是也总得给梁广一个结果,给舒国公一个安心,到底是何方凶徒也总得抓出来。”
“父皇,母后,凶手儿臣已经找出来了。”
“何人?”
“非人也,邪祟作案。”
闻言,二圣不禁错愕,通过刚才对话他们明白杨广已经知道了白伦的事情,案件定下来需要一个背锅侠,没想到杨广居然扯到了邪祟这种事情上来,显然两人并不满意,独孤皇后还是觉得让这个娼女背下这事情就好了。
虽然觉得离谱,但是杨坚还是问:“何处之邪祟?如何犯案?”
杨广便说:“根据舒国公府仆僮供述,舒国公府上供养着一方邪祟菩萨,是西域过来的,儿臣认为就是因为舒国公长期靠近邪祟被邪祟影响,邪祟菩萨是至阴之物,舒国公被其蛊惑做出有违人伦之事,与梁广夫人私通,犯下恶业,后邪祟杀人,梁广夫人被杀,这也是为何在那密闭的房间内为何凶手不翼而飞的原因。”
听完杨广的话,二圣都觉得这故事玄幻了些,但是对于信奉神佛的民众来说,只要信了有邪祟之物作怪,那就能解释的通。
“此事邪祟杀人,过于骇人了。”
“舒国公府上供养了邪祟菩萨,舒国公受其影响而犯下错误,这样的话可以给舒国公本人一个借口,至少不是他主动犯错,可以保全其一部分的名声,也是在敲打他在家中供养邪祟一事。”
舒国公身败名裂是肯定的了,事情都闹到现在这程度,圆不回来了,但是这样可以减缓一些,既然这次没有刺杀成功,短时间内应该没有机会了,皇帝不会正面和他们撕破脸,这样对皇帝自己的名声太难听了,戕害功臣的名头,杨坚不想要。
敲打一番,赋闲在家是对舒国公最好的选择。
杨坚便问:“那梁广呢,梁广能接受这个解释吗?”
“父皇,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自己的妻子是受到邪祟影响作出有辱门风的事情并非自己主动红杏出墙,总比妻子爱上他人与娼女共侍一夫甚至愿意为了别人去死来的好接受吧,我们反而是给了梁广一个摆脱被人指指点点的借口。”
杨坚和独孤皇后此时反应了过来,杨广的办法虽然强加了妖邪之物进来,但是对于双方甚至对于民众好像都是一个不错的交代。
民众蒙昧,多信神佛,大家并不关心到底这次事情的凶手是谁,闹的这么大也只是因为事情曲折,关系复杂,情节劲爆,凶手一定事情就会落下帷幕,他们最多偶尔聊起,或许留下一桩妖邪悬案不是什么坏结果。
历史上唐朝就留下来了许多的妖怪故事,在愚昧的时代解释不了就往这些东西身上推吧。
“若真以如此结案,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先去舒国公府,抄没妖邪,要闹的动静大一些,将邪祟菩萨像用黑布盖着,要让周围四邻全部都瞧见,这个情况,坐实我们抄没邪祟菩萨的事情,与舒国公说一切都是妖邪影响,他自然是最想息事宁人之人,不会多说什么,另外邪祟菩萨的事情被发现,那么他自己也会心虚,曾经做过的坏事不少,估计之后一段时间都会闭门不出了。”
“再去梁广府上,将妖邪影响的事情和他说了,先看看他的反应吧。”
二圣对视了一眼,杨坚叹出一口气:“既然是妖邪作祟,那也就只能如此了,趁着此次的事情,在长安城内命人重修佛庙道观,祛除邪祟之物,重铸百姓信仰。”
杨广没想到杨坚居然利用此事来重建佛道二教。
北周武帝灭佛至今不足十年,北周武帝死后,佛法又兴,包括杨坚独孤皇后都信佛,趁此机会兴起佛教,却也是预料之外,情理之中。
当年北周武帝灭佛,因为僧徒滥杂,寺庙多币,蛊害百姓社会,而且当时北周武帝要独尊儒术,现在杨坚要重兴佛道二教,因为他不想儒家一家独大。
任何影响他统治的不利因素都要被中和,何人可以提升统治的因素都会被释放。
错和对,在这座皇城内并不重要。
“阿摩,那个供认了刘昉罪状的仆僮,就交给你了,既然是忠心之人就好好关照着。”
“儿臣明白。”
杨广先行告退。
独孤皇后等他人走了之后说:“陛下,此事交给阿摩来做确实没错。”
“恩,阿摩为人冷静,做事周全,此事做的确实非常不错,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好。”
“陛下真要兴佛道二教吗?”
“我佛当兴,吾道当兴。”
独孤皇后不再问,杨坚已经给出了他最明确的回答,他的佛,他的道,当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