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一脸的苦恼,瞧着十来岁的模样,但是说话神态都已经没了什么孩童模样,心智早熟很。
杨广问:“益州长史何人?”
“元岩。”
此时的阳光恍然大悟,元岩何人?大隋朝第一任兵部尚书,平昌郡公,之前杨广在朝堂上见过几面但是没有打过交道。
渤海的高颎、太原的王韶、洛阳的元岩,这三人经常被一起提起,因为他们三人年轻时一起求学,都是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但是因为性格原因三人现在的地位天差地别。
高颎境遇好,处事稳重,现已经是大隋朝朝堂的扛鼎之人,元岩为人耿直,过于威重,不苟言笑,难以亲近,虽然年轻多波折,好在皇帝愿意用他,至于王韶年轻时比元岩还要耿直,得罪的人不少成了杨广的晋王府家臣,现在年纪大了倒是和光同尘了许多。
杨广听到是元岩出任益州长史也就大致明白了杨坚的意思。
杨秀的年纪,就算是他再早熟,再有天赋,去掌一方军政大权,且不说他自己能力的问题,下面的将领文官能服从?
他实际上的意思是以辅佐杨秀的名义让元岩去掌益州大权,但是元岩是个很有才能的人,所以杨坚不想直接给他军政大权。
你可以用军政大权,但是名义上它不属于你。
现在是北线打仗的时候,杨坚对于各方的关键位置都得好好安排,南线的建康西梁都有动作了,益州往西有吐谷浑,虽然吐谷浑与大隋关系不错,但是也得做些防备,免得措手不及,这才要把元岩安排过去。
“四弟,外出去益州,没人管着不也是挺好的,你这么担心做什么?”
杨秀无奈的叹气:“那位元岩,为人甚是严肃,难以相处,仿佛一个老夫子,以后每天得对着他,想想都难受的很。”
显然杨秀担心的并非如此。
“四弟不必担心,外出益州,对你来说绝对是好处,多历练历练,以后父皇一定对你委以重任,而且外头的风景好,总比天天在这京城中要好看的许多。”
杨秀再次叹气,这次不再拐弯抹角,而是直言:“弟弟外出要益州,也不知道何日才能归来京城,路途遥远,就怕二哥有需要弟弟帮忙之时弟弟也帮不上了。”
杨广面露笑意,这才明白这个老四内心的想法。
皇家兄弟几人,要帮忙还能是啥事,这是想要和杨广结成争皇位的同盟。
但是杨广不想接着,也不想明着拒绝。
“四弟不必担心,现在京中太平的很,你我常书信往来,也告知一下我蜀地锦绣风采。”
“那是自然。”
闲聊几句,杨广送别了杨秀,面色才沉了下来,这个老四城府深,心思大,他怕皇帝将他外派彻底隔绝了皇位之争,才十岁就开始深思这些事情,这家伙可比杨勇还要危险。
他今日来找杨广,是因为觉得杨勇现在是太子,是几兄弟面前之人,杨广若想争就得团结其他力量,而他就是其中之一,他愿意和杨广一派,明面上是想要助杨广一臂之力,同时杨广也明白他想将自己当做垫脚石,想做那个鹬蚌相争得利的渔翁。
人人都想做渔翁,人人却都是鹬蚌。
“才十岁啊,或许更早之前就开始想了,这应该就叫天生反骨吧,秀儿,太早秀可不好。”杨广自语着走回府内。
心想杨秀其实看着聪明,但是这次没明白杨坚的心意,给你一个元岩这样宰辅之资的人,让你去外头安心发展,这不就是看看你的本事吗?
或者说他是心太大了,好好当王爷,又有能臣帮着,掌握一方实权,不管以后杨勇杨广谁要上去,你都可以两边站,又有实权,生活又美滋滋,不好吗?可惜了才十岁的他就不甘心当个王爷而已。
要不说龙生龙凤生凤,杨坚的儿子,谁甘心屈居他人之下。
现在杨广倒是比较在意张须陀,这精良猛将在杨秀的麾下可惜了,总得想办法把他忽悠过来呀。
恰逢宇文化及到了,杨广便问:“宇文兄,张须陀其人你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