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借口

“我——我没事，我们继——继续走吧。”奇洛说，但他汗津津的额头在诉说另一个答案。

安东尼皱眉道：“不管你在担心什么，奇洛教授，或许你应该先上去。去校医院吧，我保证我会解决蛇怪的。”

奇洛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沉默地向前走。安东尼忧心忡忡地跟在他身后。除了大蒜味，奇洛身上还散发出一种古怪的味道。但他已经是成年人了，安东尼无法替他做决定。

在他决定拐进一个岔路口时，安东尼攥着绳子喊住他：“奇洛教授？教授！这边。”

奇洛的脸抽搐了一下，笑道：“当——当然，你知——知道路，安东尼教授。”

他开始语无伦次地问安东尼他对蛇怪了解多少、怎么记得路的、今天的晚饭是否合胃口。

他的心神不定过于明显，安东尼只好缓声一一回答他，告诉他自己看了不少关于蛇怪的资料，上一次下来的时候留了记号。至于晚饭，他没吃太多，但还挺喜欢今天的土豆泥，只是对煮豌豆不太满意。

“对、对，煮豌豆……”奇洛喃喃道。

安东尼一边将绳子缠在岔路的拐角处，一边同他闲聊：“伱最喜欢哪道菜，奇洛教授？”

“杜——杜松子。”奇洛文不对题地答道。

相互缠绕的两条石头蛇突然分开了。墙壁裂开来，慢慢滑向两旁。它背后的房间高得惊人，在昏暗到几乎看不到什么的光线下，高高的石柱间氤氲着诡谲的绿色气氛，静静等待着安东尼和奇洛。

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折磨他，他颤抖了一下，扑通一声跪倒在黏糊糊的通道中，吓得怨灵老鼠惊诧地定住身子瞟了瞟他，飞快地换了个更加僻静的角落。

在黑暗的烂泥中，它听到对方微弱的声音回荡在潮湿的墙壁上。

“司——司康？”

他一甩魔杖，发出响亮的破空声，坚固的隧道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道很深的刻痕，伴随着不祥的滋滋声，刻痕附近的尸骨、污泥、石砖都被腐蚀成一道黑烟。如果他没有收着力，安东尼相信他这一下就可以把隧道拆了。

“我们最——最好做周全的准备。”奇洛磕磕巴巴地说，汗水又从他的头巾中渗了出来，“去找海——海格要一只鸡吧。”

……

那个看不见的东西似乎又折磨了他什么，包着大头巾的人几乎将自己埋进烂泥里了。

“不用那么麻烦，只用告诉海格是为了解决蛇怪，他肯定会帮你的。”安东尼说。

奇洛面部抽搐着，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你去，不要浪——浪费时间了。我不在——在乎蛇怪。”

“饶恕我，主人！”他喊道，“饶恕我！”他紧紧地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假设那个男子不是正在和它说话，那他就是正对着空无一物的隧道解释什么。

“不！请您不要，主人！”在一阵抽搐后，他突然高声喊道，“我……我不该自作主张……”

“对，司康。便宜，还好吃。”安东尼许诺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下次放假回来给你带一些。”

怨灵小老鼠贴着墙根找到了自己此前最喜欢的角落，舒舒服服地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