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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94章 二次上门的歹徒(第1 / 2页)

等姐弟俩从酒楼出来,李叔已经在车辕上坐着等他们了。

看到姐弟俩努力做出轻松的模样,实则身体都有些紧绷,李叔忙不迭下了马车问道:“姑娘,公子,可是出什么事儿了?”

桑拧月摇摇头:“等上了马车再说。”

李叔果然不再说话,只警惕的看了看周围,随后便跟在自家姑娘和公子身后到了马车上。

马车车厢狭小,加上如今还在闹市中,姐弟俩也怕他们的话让谁听了去,便一直很沉默。直到走到偏僻的胡同中,清儿才忍不住开口说:“姐姐,这事儿之后要烂在心里,千万不能对任何人提起。”

“我知道。只是你不说,我不说,侯府里却还有别的人知道。”

“是侯爷和老夫人么?”

“对。”沈廷钧包括他身边的人,应该都没人会去找他们打听什么。但别忘了,当初她去望月楼,可是特意和老夫人说过的。这也就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们嘴严,少有嚼舌根的,而长荣郡主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考虑,应该是没敢直接找上侯府的丫鬟询问,不然,她还能不能隐瞒住,都是两回事。

姐弟俩在车厢中有一言没一语的说着,李叔架着马车在车辕上仔细听着。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要听明白姑娘和公子在说什么,这有些困难。但李叔到底经历的事情多,有些事情想想也能明白几分,当下心中就有了数。

也因为有数了,李叔便愈发警惕。他看着从胡同口经过的马车,总忍不住去看这马车上挂着的族徽。

素锦却不赞同这话。

桑拧月心平气和的看着一脸嫌弃的弟弟,冷静的说:“是要让大家笑掉大牙,还是染上风寒烧热,然后在床上躺上十天半月,你自己考虑一下。”

桑拧月这边是没有清儿的衣裳的,她这边倒是有一身男装,但那是沈廷钧的。自从和沈廷钧彻底了断,她有心让素锦把那身衣裳拿去烧了。

桑拧月拉着弟弟的手就往屋里去:“别快打嘴仗了,赶紧进屋来擦擦头发。你身上衣裳都湿了,染了风寒又该难受了。”

看到姐弟两人进来了,素心幽怨的说:“姑娘、少爷好生潇洒,你们出门看热闹,就把我们这些人丢在家里干活,我们的委屈都没处说去。”

桑拧月就懊恼说:“关键还是这个春天雨水太少了,从过了年到如今,也就下了两场而已。”要是能多下几场,或是雨水大一些,她说不定早就想起这事儿,把所有屋子的防水都重新做一遍。

桑拧月听见这话,抬头看一眼素锦,这次换素锦装沉默了。桑拧月见状有些无奈,可最后什么也没说,趁着天气好,赶紧继续干活。

桑拧月是绝不想将那身衣裳再拿出来的,何况那衣裳是按照沈廷钧的身量量身定做的,清儿身量只到沈廷钧的腰间,他的衣裳穿在清儿身上,那真是小孩儿穿大人衣裳来搞笑的。

他翌日一早和桑拧月说:“昨天我听到墙角处有些动静,还以为是猫猫狗狗在闹腾,结果我出门去看,倒是看见一个黑影飞快的从墙上窜了下去。”

再加上两人之间虽然没情分了,但顾念着老夫人对她的好,桑拧月私心里也是盼着沈廷钧好的。也因此,出于这种种考虑,那身黑色的直缀终究没有在炭火中付之一炬,而是被她藏在了一个,自己一年也不会打开一次的箱子中。

素锦则低下头,把险些破口而出的笑声忍回去。这也就是亲姐弟了,不然换个人试试?姑娘能把人说的立马给狗改名。

那人也是真倒霉,他落地的地方距离大黑暂住的厢房不远。

素锦此时也想起那个没抓住的歹人,觉得说不准还真是那人。她就赶紧给桑拧月穿好衣裳,然后主仆两个拿上灯笼,就准备顺着游廊往前院去。

果然,李叔去了一盏茶时间,就有回来了,而他身后还跟着三个差役。

大黑今天下午才到了新家,许是还没分辨清楚家中每个人的气味,一时间也没弄清楚,这半夜过来的人究竟是家里的人,还是歹人。

进了姐姐的屋子,清儿拿着干毛巾擦了头脸,可湿衣裳还在身上穿着。

桑拧月如此叮嘱,清儿便应了下来。

就这般到了桑宅门口,姐弟俩下了马车进了院子。

就是么,有事儿找官老爷就是。这附近可都是官员家眷。这种事情传出去可太恶劣了,就不相信官府会坐视不理。

“是家里露了富,有偷儿上门来了么?”桑拧月和清儿第一时间都有了这个怀疑。

她看了一会儿就睡了过去,书籍搭在腹部,双手盖在上边,睡得沉而香。

清儿面孔涨红,在屋里喉着,“姐姐你快把素心赶出去,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她了。”

素锦这时候已经跟着桑拧月去角落的地方翻书了,她低声说:“我看姑娘有心事的样子,难不成这趟出去,还发生了别的事?”

那歹徒今天来爬墙,他也没想到暴雨说下就下,结果就那么倒霉的被淋成了落汤鸡。不过都快到目的地了,也没有返回的道理,他就继续爬墙。

“那当然了,这种事怎么能少的了我?”清儿骄傲的狠,可看见姐姐脸色惨白惨白的,他又赶紧道:“姐姐别担心,除了我和李叔,还有竹叶竹青他们。我就帮了一把手,后边就没我啥事了,真的,我真就帮了一把。”

“少爷可受伤了,姑娘可受惊了?”

偏巧他爬的那堵墙,就距离大黑母子所在的厢房不远。

清儿一边摆手一边手舞足蹈的,把百姓们往他们怀中塞东西的一幕栩栩如生的描绘出来,听得下人们一会儿惊呼,一会儿叫好,等听说少爷和姑娘吓的不敢回头,让李叔架着马车落荒而逃时,众人都忍不住哈哈笑出声。

换过衣裳后,他就扭扭捏捏的不出门,素心闻言就在屏风后边咯咯乐:“少爷还害羞上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知道吧,你小时候我和素锦还亲自伺候你洗澡如厕呢。”

“我知道。只是总忍不住去想,我也控制不住。”

清儿的起名水平桑拧月懒得吐槽,还是继续说歹徒吧。

那狗叫声又急又凶,大老远听着都让人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桑拧月正这么想着,就陡然听到前院闹腾起来了。她似乎也听到李叔大吼的声音,不过又是狗叫声,又是大雨瓢泼的声音,李叔的声音她听得不清楚,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姐弟俩又说了些其他的,清儿便忍不住打起哈欠来。

不过话是这么说,可因为太爱惜书籍了,桑宅中的人都睡不好了。

由长荣郡主这几次三番的作为来看,长荣郡主性情颇为执拗。她心高气傲,性情偏激,若是能得到侯爷垂青还罢,许是能咽下这口气,对姑娘视而不见;可若是一直在侯爷面前吃闭门羹,就怕长荣郡主会把这气撒到姑娘身上。

李叔也觉得有这个可能,但是可能性却不大。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说那歹徒,你们审他没有?”

桑拧月垂首思考,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那偷儿的作案动机。

清儿挠挠头说:“审了,但那家伙只说他是听说咱们府里书多,他想偷点书出去卖。”至于藏书的人家那么多,为何偏偏瞅准了他们家,那还不是因为他们府中要么是女眷,要么男丁还是个小屁孩。那偷儿觉得这人家指定好欺负,说不定被偷了也不敢吱声,所以第一次失败后,还敢来第二次。

清儿坐在马车中,一路都在絮叨,长荣郡主那么好的出身,要找个什么样的男人不容易。何必非要在侯爷这棵树上吊死?

但他们才刚刚推开门,素心和清儿就一东一西从游廊两侧跑了过来。

李叔“唉”了一声,起身就往外走。

清儿讪讪的捂住嘴,白皙清秀的面颊有些泛红:“好了,好了,姐姐,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不在背后说人是非了。”

既然下雨就要做好书籍的防潮工作。

“可姑娘不是说了,那天太子也去了望月楼。您考虑到不好让侯爷慢待太子,便主动提出辞行。侯爷连送您和少爷下楼的时间都没有,哪里有时间,去另外约见一位姑娘赏雪用膳?”素锦说:“姑娘,您别自欺欺人了,那丫鬟打听的就是您。”

李叔没有说出口的揣测,好巧桑拧月也想到了,一时间她便也沉默了。

桑拧月问说:“大黑是大狼狗的名字么?”

再说当初选房间存放书籍时,他就特意避开了那几间会漏雨的房间。剩下的房间防水做的还可以,书籍应该不会返潮或被雨水打湿。

桑拧月想都没想便说:“还是不要了。”若是大动干戈再去侯府,再劳动老夫人去敲打下人,那许是本来没想歪的下人,都要想歪了。许是本来根本没意识到这茬的下人,也要琢磨出点什么了。

清儿嘿嘿笑,“姐姐不愧是我姐姐,一猜就准。对,大黑就是那只大狼狗的名字。我想了一晚上,才想出这么一个名字,真是又凶猛又形象。姐姐你觉得这名字好听么?”

本来桑拧月还想看看外边雨大不大的,现在也不用看了。按照这个下雨的势头,怕是下不了多长时间,院子里的积水就排不出去了。

不说桑拧月晚上总想出去看看下没下雨,就连素锦和李叔等人,也都是提着心的。

清儿道:“要不是大黑叫的及时,那人险些又给跑了。不过他运气不好,踩了一脚泥,上墙的时候几次没上去,就被我和李叔拉下来了。”

桑拧月闻言,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憋了好久才说出一句,“你高兴就好。”

清儿上气不接下气说:“姐姐可是要去前院?别去了,那边现在已经没事了。姐姐别怕,那歹人已经被逮住了。”

这是真的宠弟弟。

正这么想着,桑拧月陡然听到狗叫声。

“还是快些睡吧姑娘,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那不凭白浪费时间么?您若真关心此事,明天咱们就去衙门口等着,等事情审问清楚,咱们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他们还查看了李叔发现歹人的那个墙角处,那年老差役到底经验足,从那半个前脚掌,竟然估摸出来人的身量、身材和大致体重。

还有这院子,之前因为紧急着住,防水也没仔细做。如今要下雨了,桑拧月就急了起来。

桑拧月和素锦看着穿着女装的清儿,都有些想笑,不过也都忍住了。

想偷书拿出去换钱,可书肆中的书,又比家中的书少到哪里了?

桑拧月道:“这人若是之前就注意到我们了,那我们在南城开了崇文书斋的事情,他不该不知道。”既然知道,与其来宅子里偷书,还不如去书肆里偷书。毕竟那边临街,又多胡同小径,偷了书随便找个胡同一猫,谁也堵不到。再有书肆中只住了三个人,除了哑叔和丁举人,再就是一个日常跑腿的小厮。这三人老的老,小的小,体弱的体弱,对付他们,不比对付桑宅中这大几十号人容易?

可那人就是瞄准了桑宅的书籍,且失败了一次,还执着的来了第二次。

她说:“我刚看见您屋里灯亮了,姑娘您是被雷声惊醒了吧?别害怕,就那两道雷,过去就没事儿。”

树挪死,人挪活,要学会变通啊。这个男人不要她,她找下一个就是,何苦百般心计用尽,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都暴露在人前?

桑拧月看着絮叨不停的弟弟,说他:“你噤声吧。背后说人不道德,议论几句也就是了,哪有一直说人的道理?”

不过,狼狗到底是狼狗,天生的警惕心让大黑狂吠起来,这才惊动了住在前院的李叔和清儿等人。

这话一出口,在忙活的下人们全都支起了耳朵。更有咋呼的忍不住直接开口问,“到底怎么回事儿,少爷仔细说说。”

书籍实在是多,不过给书籍翻页也不用一直翻。等翻过这一遍,桑拧月便随手捡了一本书,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了起来。

“你和李叔?”桑拧月心有余悸,脸一下就白了。

等素心走了,清儿才磨磨蹭蹭的从内室走了出来。

这一天因为有狗看门了,众人倒是敢酣睡了。可到了后半夜一声轰鸣炸响,把所有人都从梦中惊醒过来。

等几人离去后,清儿迫不及待回到厅和姐姐说了详细的经过。

清儿一头一脸的水,头发和衣裳都湿了大半。他之前只顾着来安抚姐姐,也没在意,如今冷风一吹,清儿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觉得这雨是真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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