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妇人之见,难登大雅之堂!”
屋里一半人嗤之以鼻,商人本来就该赚取最多的利益。
“大胆!”卢刺史猛拍桌子,“堂堂四品诰命夫人的训家良言也是尔等铜臭满身的人可以耻笑的?命不要了吗?”
一群人顿时化作寒蝉,半句话都不敢说了。
“让进入扬州府,不影响贵族对穿衣品质的要求,布的质地离绸缎尚远。布仅是让穷人多一件遮羞的衣物,多一点面对冷酷冬天的勇气。”
发人深省的话回荡在宽敞的府衙大堂,其上匾额越发鲜亮。
……
采小兰的话能将沉沦在金钱欲望里的商人解救出来吗?
当然不行!
如果靠一番话,就能改变一群人的意志,垂拱而治的景象怕是不远。采小兰想要的,只是为不懂行当的儒生们扫清障碍,为商人背后的权贵们分析利害。
至此,关于的第一次会议结束。没达成任何共识。后续甚至没人再谈论这一件事。
事情似乎再一次回归以前状态,被束之高阁了。
可是采小兰心里清楚,既然没人把停在天福聚财居院子里的几十辆车拿走,代表事情仍在运作中。暗潮涌动,需要“让子弹飞一会儿”!
春去夏来,两个月的时间倏忽而过,采小兰正坐在屋里看《制线的十三道工序》,熟悉里面每一道工序。
徐银莲从外头闯了进来,“小兰,今天布作坊已经落成了,你要去看看嘛?还有你说的剪彩仪式,啥时候开始啊?”
“啊?这么快的吗?我现在就和你看看去!”采小兰惊疑。
采小兰到隔壁看了一圈。
官家出人,采小兰出钱,两方合力,造出了一幢气派的二层小楼。小楼是门脸,楼前有一个前院,草草种了一片,边上还有一片停车场。楼后有两层屋子,是生产厂房。后面一排是庖厨、客房等。
各处都叫人很如意。
“徐姐姐,辛苦了。”
“不辛苦,都是你拿的主意,我只是负责督促罢了。”徐银莲谦虚说道,“对了,匾额什么时候挂?”
“不急,咱们的织布坊想要一炮走红,还得做一些准备工作。你的人找齐了吗?可以让她们过来先熟悉流程,我又升级了制线的技术,正好培训一下。”采小兰心里有好几个宣传的想法,需要慢慢落实。
下午,徐银莲雇佣的女工们全来了。采小兰依据书本上的内容给她们讲解各项流程。
当然并不是说,只要按照流程就可以制作出一模一样的布匹。人又不是机器,没办法控制太多的细节。所以剩下的时间,就让女工们各自操作。随后她把徐银莲喊到了一边。
“徐姐姐,怎么都是女工?咱们还得招募一部分男工。织布方面,男人不一定就不行。”采小兰想到了后世的各种衣物小厂,优秀的男工一点不比女工少。
“啊?”徐银莲先是诧异,又点头应答。
“以后你就知道了。”
织布作坊的事情,徐银莲管着工人们继续尝试。而采小兰则去了七染堂。七染堂的建筑简单多了,完工得早。但因为没有布匹染色,还没有活计干。
可屋里人不少。当采小兰到的时候,里面熙熙攘攘一群人正闹得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