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务德的挺身而出,并未能让其余人免于刑罚。徐银莲的叙说里,早就说明了打她的人有三个。
“还有两个——”差役声音拖得很长,后面的人手里拖着的铁链铿铿作响。
“我!”
徐银莲的儿子顶到了前面,彷佛一头小牛犊,怒视着差役。
“真有他吗?子打母,搅乱常理,这可是死罪!”差役眼神凶狠,右手慢慢放在了腰间的佩刀上。
“还有我们俩个!”老太婆拉着新媳妇一起走了出来。
差役点齐人数,没再啰嗦,拿锁链锁了三人,拖在马车的后面。快速往扬州城出发。卢大人虽没限定时间,但拖得太久,就太辜负大人对他们的信任了。
……
“卢大人,人犯跟证人都带到。”
卢兴业在桌前读书,主簿出声提醒。
一顿饭工夫不到,案子就审理结束了。
徐银莲面色很怪,“唉,我又不是那种见到别人痛快,自己会开心的人。他今天被打成这样,完全是他自己惹的祸!”
“走,咱们去要钱去。你昨天交了那么多钱,现在咱们要把它要回来!正好趁着刘老四在这儿,给他一起带回去。”
“对了,崔冬平关照我,要把锄头交给你,就在她的床下。而且你还去检查一下,家里被带走了哪些东西吧!”徐银莲提醒采小兰。
崔家走的那一天,可是足足搬走了一大车的东西。
差役强行按着刘务德签字画押。
好一个旧疾复发。被打了一棒的刘务德见母亲死了,血气充头,“什么旧疾复发?我娘身体一直很好,分明是被他打——”他手指着背后拄着长杖的差役,手指颤抖。
被开除后,她就回到了天福聚财居,完完全全看到了事情的始末。
两人又到医馆缴纳了昨晚的费用,带着徐小琴,一起回来天福聚财居。
采小兰去崔卢氏的屋子看了一眼,“教子鞭不见啦!”
“呀!”
卢判司与主簿两人还没到前堂,就听见了乌泱泱的吵闹声。
远在扬州八百里外的官道上,崔冬平双手合十,向上天祷告:“希望嫂嫂能找到金锄头,每天一十七枚铜钱,吃喝不愁!”
“好!”
“仵作,验伤!”卢判司只抬头望了眼,并没有太在意老太婆的死活,只喊了仵作,断一下生死。
跑到厨房,“镀银铜锅不见啦!”
“是你阿姑拼死为你留下的!”
“崔家竟然没把它卖了?”采小兰惊奇。
“徐姐姐,痛快了吗?”采小兰问道。
刘务德红了眼睛,朝着仵作就要动手。
已经因为这些钱折了一个副管事进去,王管事没有多做刁难,让徐银莲留了手印,就把一篮子铜钱还给她了。
徐银莲是第一个被接手豆腐铺的李老板开除的,她拿出了和采小兰签订的契约,反倒被户科的小吏笑话了一通,“你拿以前老板定下的契约,与现在的老板计较,人家没打你就算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