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不清,当然是验过了货才知道。空口无凭,我凭什么信你?”
孟津说着话,走进了楼船之中,同时他的耳朵微微动着。在杂乱的声音当中,寻找着举报信息当中,那一伙儿从事犯罪活动的人。
“哎呀,公子······”
老鸨有点摸不清这俩人是来寻开心的,还是来找事儿的。
“闭嘴!还不去给我家少爷把香君姑娘找来,我家少爷可是慕名而来,要是不让我家少爷满足了,不要等到明天早上,就让你这艘破船沉湖!
什么玩意儿,还敢叫鱼龙船,你是想造反吗?”
周巡特意用吴州话的口音说话。
这嚣张的样子,倒是令老鸨更觉得有些拿不准主意了。
尤其是周巡的口音。
来自吴州,这般嚣张,怕是有些来头哦。
“好了,鸨儿且去唤香君过来,听说香君虽是女子,但《行军歌》唱的最是铿锵有力,只要让我满意,自然不会缺你的银两。”
孟津说道。
老鸨听着年轻公子的声音,倒是温润,心中暗道不愧是大家子弟,就算是跋扈,也懂些礼节,连连说道:“是是是,我这就去,公子先在厅中休息。”
她此时拿不定两人身份,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
“且去吧,我们不用你管。”
孟津挥挥手。
见到老鸨下去了,孟津给周巡使了个眼色。
周巡点点头,连忙朝着廊道之中走去,一边走一边仔细的听着各个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
“倒是有些机智。”
不远处的画舫中,任平生暗暗评判道。
为了确定报案消息是否真实,为了防止犯罪分子警觉而逃跑,这两人上船调查踩点,做的倒是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差错。
“这个年轻人看上去有勇有谋,作为一个饵,还真可能把这幕后的大鱼给钓出来。”
任平生想着。
光是这份干劲和责任心,这个年轻官员就不算差了。
他念力轻轻松松就能覆盖金山城,即便是长时间覆盖,以他现在的精神念力强度,也不会产生太多损耗。只要背后之人围绕西城县衙有所行动,他立即就能通过细微线索,锁定背后使手段的人。
念力可比地球上的天眼系统好使多了!
虽然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时时监控整个城市,但只要偶尔监控一下,当有人念诵他的名字、尊号等,他的注意力就能第一时间投注过去。
这样一来,一些对齐国理念不认同,甚至妄图颠覆的人、势力、间谍等就往往无所遁形。
就这一会儿时间,湖心楼船之中忽然出现一阵骚乱!
香君画着精致的妆容,眼神之中还有被深夜叫醒的怨念,跟在老鸨身后亦步亦趋的从闺房之中走出来:“妈妈,那位公子爷究竟是什么身份,能让妈妈这样谨慎。”
老鸨严肃说道:“妈妈也摸不准,但是吴地那边的口音,行事又嚣张跋扈,不像是个善茬。你等会儿小心应付着,如果真是个骗子,咱们鱼龙船也不是吃素的!”
“如果是武者,也不至于是骗子吧······”
香君说着,话未说完,就忽然听到一阵“嘭嘭嘭”的炸响声。一道尖锐的声音,从她的耳边呼啸而过,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从脖颈处传来。
她伸手摸了一下,顿时针扎一样的刺痛!
倒是没有出血,但好像是被烫伤了。
“妈妈!”
香君忽然惊骇的看着老鸨软倒在了地上,仔细看去,泪泪血液已经染红了她的罗裙。
她惊恐的尖叫了一声,又慌忙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个时候,她才看到脚下的船板上多了几个筷子粗的孔洞,空洞的四周木茬撕裂纷飞,而在孔洞的对面,一阵阵大呼小叫的叫嚣声音传来,伴随着的还有男人们的怒吼声,姐妹们惊恐的尖叫声。
“这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香君吓的蹲坐在地上,瑟瑟发抖,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去,扶我去船头。”
老鸨子虚弱的声音传来。
香君这才发现,老鸨还没死。
赶紧上前爬了两步,使了浑身的劲儿才控制住两条瑟瑟发抖的大腿,将老鸨扶了起来。
而此时,两侧的房间里,越来越多的人受到了船上纷乱的影响,纷纷穿上了衣裳,想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看到身上染血的老鸨时候,不少人才惊觉,船上发生的事情不小!
“鸨儿,快让船靠岸,他妈的,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家以后生意还做不做了,他娘的下面是不是发生命案了!”
“草,出来玩儿都不安生,他娘的治安怎么这么差!”
有人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往外跑。
这些个嫖客们,可不管老鸨身上有没有伤。一个个惊恐的叫嚣着。能在这里消费的,家里都有钱,活得滋润,命也金贵,可不想死在这里做个风流鬼。
“嘭嘭嘭嘭······”
枪声几乎连成了一片。刚走到船头的香君,看到甲板的边缘有着好几个漆黑的抓钩,还有背着枪的强人攀爬上来,这让她更加恐惧了,双腿都发软。
完了完了,一定是强盗来抢劫的了。
可是,在这金山郡,虽然帮派不少,但鱼龙船也都上下打点过了,这究竟是哪里来的过江龙啊!还个个都背着枪!
老鸨钻进了屋里,拿出了一个瓷瓶,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团绿色的、黏唧唧的药膏出来,涂在了自己肚子的伤口上,药膏凝结在伤口丧,本来往外冒着血液的伤口立竿见影的止了血,老鸨也松了口气。
这才有精力去看那些爬上甲板的人。
船上的打手都躲了起来,供奉的那个明劲高手,也被人给绑了起来,扔在了甲板上。
过了不久,船上一阵纷乱之下,十几个被捆绑着的人就被狠狠的扔到甲板上。
其中几个人老鸨看着面熟,都是这船上的客人。
很快,那个冲着香君姑娘来的,穿着黑色华服的年轻人从楼船当中走了出来,站在了甲板上。
他负手而立,周围人围在他的身边,恭恭敬敬的样子。(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