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在战场上,武器并没有先进落后之说,只有好用难用,是不是适应这个战场之说。
此时,跟在溃兵后面掩杀而来的蛮子兵,就被这些当头而来的炮弹炸懵逼了。
“卧槽,那些骑兵是什么情况?”
排长陈小云,举着手里的望远镜,朝着炮火中的敌军看去。
在硝烟之后,地上只有四五匹战马倒地,大部分骑兵竟然还趴伏在马背上!
“这些战马的黑鳞甲是防弹衣做的吧?”
破片在它们的身上,只能留下浅浅的划痕,而火焰更是无法伤害到它们,甚至在它们呼吸之间,这些火焰被它们吸入鼻孔之后,一个响鼻打出,顿时就是一道火龙!
这些高大、威武的战马,像是从地狱军团的战马。
“换,换攻击性炮弹!”
“机枪班,都把子弹换成换穿甲弹!
迫击炮换震爆弹!”
连长的声音从耳麦之中传来。
陈小云忍不住将耳麦拿远了一些,他的耳麦摔了一下,每当有人说话,都有一股让人牙酸的电流声,特别的不舒服。
“换炮弹!”
陈小云大声朝着手下的炮兵重复性的喊了一声。
此时,还在两三里外的三百来骑兵,眼见炮弹追着自己屁股走,不论跑多远都跑不出攻击范围似的,竟然不再逃跑,反而组织起了反攻!
炮兵营的谋克,显然是一个脑子非常灵活的战术好手,他敏锐的发现了这边的齐军人数不多。而本应该以密集阵型冲击敌人军阵的骑兵,竟然也在他的指挥下,大大的分散了开来。
随着他们彼此间拉开了距离,炮弹所能发挥出来的效果就更小了。
这些战马也不同于普通的马匹,胆子大得很,在骑兵们的指挥下,一两千米的距离竟然在不到几十秒的时间里,就已经迅速的接近了阵地!
而且,这些黑鳞马随便一跃而起便有五六米高,前面的铁丝网、战壕,都成了无用功。
“机枪手,全部用穿甲弹!自由开火!”
连长的命令非常急促。
而此时,随着新一轮的炮弹射出,炮兵连的士兵们,也终于都换好了炮弹。
震爆弹,主要依靠冲击波进行杀伤。
杀伤范围相较破片炮弹要小,但当它在达鲁骑兵之中爆炸的时候,瞬间产生的冲击波攻击到目标的时候,极高的气压透过黑色的鳞甲、骑兵身上的重甲,对他们造成了内伤。
肺部、心脏、内耳、眼睛,乃至其他敏感器官,顿时受到了极为严重的伤害。
当即就有十几匹战马摔倒在了冲锋的路上,还有几十人口吐鲜血跌落下了战马。
不过,也只来得及放了一轮炮,十几发炮弹带走了几十个骑兵。
战壕里的士兵露头拉动枪栓,不停地冲着蛮子骑兵开枪。
但是这些蛮子骑兵都趴伏在战马的马背上,人马合一一样,在冲锋的过程中几乎全程不露头,全身都隐藏在了马背上。
而战马身上的黑鳞甲又无比的坚硬,普通的枪械子弹都很难破开这一层黑甲。
陈小云已经扔掉了手里的望远镜,骑兵已经距离很近了,肉眼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弹头打在这些黑鳞战马的身上,擦出层层火,像是金属摩擦的声音。
“草,这些黑甲要是能应用在坦克上就强了!”
陈小云忍不住惊叹说道。
不过,黑鳞也不是完全无敌的,机枪泼洒出去的破甲弹,就在它们的身上钻出了一个个大洞。
尤其是随着它们越来越近,机枪也打的越来越狠,越来越准!
在连里的6挺机枪阻击之下,最终冲到他们战壕跟前的骑兵,只剩下了四十多人。
“所有明劲以上者,跟我上!”
连长手持一杆长枪,枪尖杵地,整个人一下子弹飞十来米高,从上而下,朝着当头而来敌军谋克扎了下去。
陈小云也一把抓住了自己手上的长枪,在战壕里一跃便冲出了战壕,朝着冲来的骑兵们冲去。
接敌之下,机枪手也停了下来。
他们这个连,是老资格的野战连,都是一些精锐老兵。
此时跟着冲出去的,就有二十多人。
这样的武者比例,在整个303师也是排名前几的。
所以,当他们出手之后,当即就有十几个骑兵被挑飞下马。
不过,这些达鲁人的精锐骑兵确实难缠,这些黑鳞战马竟然有着极高的战斗意识,不停喷吐着火星子,配合着骑兵的命令,不停地朝着他们撞击过来!
不少人明明已经建功,却被战马撞开,而没能将骑兵杀死。
这些战马的鳞甲有太过坚硬,普通子弹都很难将之击穿,更别提手里的冷兵器了,往往刺过去,也只是在层层鳞片上划开。
但是这些战马也是知道疼的,每当后方士兵开枪掩护他们的时候,子弹嘣在鳞甲上面,这些战马也会有龇牙咧嘴的表情。同时,这些鳞片就像是钢铁一样,被子弹划出一个个深深的擦痕,留下了枪林弹雨的痕迹。
谋克也很有手段,与连长打的不相上下,两杆长枪一黑一银,在空中像是两条蛟龙在不断的碰撞,发出“咣咣”的龙吟之声,接连不断,一刻不歇。
“唳!”
天空之中,忽然一声唳叫。
谋克脸色一变。
不只是谋克,此时所有的骑兵,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脸色都有了变化。
陈小云也注意到了,但他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
这是中军发生重大变故后,才会发出的声音。
一旦接收到这个消息,全军上下,所有鲁尔特人士兵,不管是建制还在,还是失去建制的,全部朝着身边军职最高的人靠拢,而这个军职最高的人剩下的唯一任务,就是带领身边的鲁尔特人,迅速撤离战场!
其实,在鲁尔特人的耳朵里,这个声音就是逃命,尽全力保存属于鲁尔特人的有生力量!
这往往是在最危难、最恐惧、最接近灭族的时候才会响起的。
但是,这个声音,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响起过了。
至少在他们统一北境以后,就再也没有响起过了。
遥远到仿佛他们已经忘记了。但此时响起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这种刻在基因里的声音,是永远都忘不掉的,而仿佛是条件反射一样的,一丝丝被支配的恐惧,从新在他们的心底滋生了出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