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在望江县整编的时候,我们很多人都已经见过面了。
但是鉴于后边又加进来了少部分新人,我们再认识认识。
我叫张黑子,是30104旅的副营长,临时受命担任你们团长。我也是民兵营出身,对民兵训练、作战方式非常熟悉,接下来几个月时间,不论战场形势如何,我们都将荣辱与共。
我或许很难在短时间内全部能认出你们的名字,但你们必须仔细记一记我这张脸。我也看看你们,咱们至少混个脸熟,别到了战场上将不知兵,兵不知将。”
他一边说着,眼睛一边很认真的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
和他对视的时候,每个人都能在他的眼神中感觉到,眼前这位长官很尊重他们。
很快,张黑子又带人去往了下一个车厢。
这一列火车,从昌国郡出发,经过平原郡、冯郡,直接驶往河谷省的省府谷城。
铁路在年初的时候,就已经正式在谷城竣工通车。
可以说,经过这两年持续不断的施加影响、渗透之下,河谷省已经成为了吴州省的后园。这里的官员,也早已经脱离了景朝朝廷的统治,而积极向吴州靠拢。
此次南下河谷省,一枪都没开。
当火车在古城站停靠的时候,车站各处都已经插满了“齐”字旗,几乎在视线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看到。
而当秦升率军下车的时候,河谷省总督早已经率领省内官员,在这里等候着了。
“恭迎将军莅临谷城!”
甚至这位总督还别出心裁的找人扯了一个大横幅,挂在火车站门口的路灯上。
“杨文尧怎么说?”
在和这位赵总督互相见礼过后,秦升也不再和这文官饶舌,直接问道。
赵总督派人去了杨文尧处,想要招降他,但显然是碰了一鼻子灰,此时不由摇头:“那杨文尧嚣张跋扈,竟然敢和吴州天兵作对在,真是不识天时,螳臂当车!
秦将军,在下已经在府里准备好了上好酒席,不如······”
“不必了,战争行军,诸事繁忙。且军中不能饮酒,此乃军纪!”
秦升断然拒绝。
“吴州天兵果然军纪森严,在下佩服之至。”
赵总督连忙说道。
本来,他就仰慕于吴州,以及齐王。
在年初看完吴州阅兵之后,他就已经完全倒向吴州。
尤其是景朝灭亡以后,倒向吴州已经成为了他唯一的选择。
他弓着背,微微抻头,撅着屁股,脸上带着笑,时不时的朝着秦升拱手作揖。
秦升瞥了他一眼,觉得这位赵总督的表情有些过于谄媚。
他这次出兵,不只是兵,还带着一百多名文官。
这些文官,大都是在各司、各地观政超过一年的,和一部分在县、府之中授予官职的官员,以及部分经验丰富、作风优秀的老吏。都是这段时间抽调过来,为战争中打下的地盘授官管理的。
可以说,这些人在接下来的授官之中,少说也是一个县令的职位。
辩证来看,这些人有喜有忧。
一方面,可以直接授官,另一方面是去相对吴州来说穷困很多的地方任职。
可以说,这些主动报名,外出任官的人,不是有着相当强烈的政治抱负,就是有着非常高尚的为民情怀。
不过,这一次吴州扩张的步子有点大。
七省五十余郡,三百余县,这些人还不太够用。
在来的时候,他就得知,河谷省整个管理体系,暂时维持原样,而且不派民兵驻守。
“我们将会在这里建设一个军事基地,后方的物资会源源不断的运到这里来,同时你负责征发民夫十万,帮助我们路政司的人修建铁路。
但不要耽误春耕生产,如果觉得有困难,人员可以适量缩减,但不能低于六万。”
秦升和赵总督说道。
“没有问题,这个在前几天的时候,我就已经收到消息了。现在已经派人,正在各郡、各县、各村征发人手,距离近的已经送来了几批人,目前已经有两万余人,想必再过半个月人数就能够了。”
赵总督连忙说道。
“嗯。”
秦升点点头,和这位热情的赵总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而军队,则在周明的指挥下,迅速的行动着。不
大量车辆,从火车车厢中开出来。
其中还有不少拖拉机、火炮,和少量坦克。
火炮被拆开了,还要在这里完成组装。
工兵,则在火车站不远处,已经开始建造营地。
军队会在这里整顿几天,至少等到所有正兵、军备全部到位以后,才会继续发兵南下。
而就在谷城以南的陈市郡,郡府之中,美人帐下犹歌舞。
帷幔薄纱,遮不住美人若隐若现的胴体。
杨文尧饮了一杯果酒,脸上带着红晕,表情上带着几分癫狂。
“教主,吴州兵到谷城了,人数漫山遍野,望不到边。”
有人来报。
“滚!”
杨文尧脸色一变,将手里的酒杯朝着来人就扔了出去,砸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
“啊!”
惊呼声中,舞女们因为受到惊吓,跪伏在地,浑身颤抖着紧紧贴在地面。
“莫停!接着奏乐接着舞!”
杨文尧抬抬手:“怕个什么,我们有天父庇佑,刀枪不入,万法不侵,长生不死,怕个什么呢?真是的,跳跳跳,舞舞舞······”
一边说着,他站起来,借着酒劲,摇摇晃晃,摇摆双手,摆动腰胯,在大堂之中,甩弄着长发。
丝竹声再起,美人腰肢舞动,红袖昭昭,歌喉如清泉流响,如珍珠坠在玉盘。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堂下几个武官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