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被拍碎了,可茶杯还捏在手里,温热的茶汤还剩下一些底子。
年壬京有些不舍这一壶好茶,碰着茶杯一饮而尽后也把最后这一只完整的杯子给摔了个稀碎。
“目族的目力来源于几十万年前时空白露的祝福,不是我想收回就可以收回的。眼下你也算是半个目族的人了,若是加以我目族但心法潜心修炼,说不定你在操控神目上的造诣比起我还要更胜一筹。我瞧你天赋异禀……”
咔嚓!
年壬京的话还未说完,肖雨的剑便已落在了他的眼前。
他虽然受了伤,但好在身手敏捷,轻而易举就躲开了。
他正得意着,心口处却冰凉一瞬,低头看去时竟发现一个红色的半透明球体正散发着幽幽的光泽。
“你以为我不知道什么是时空白露的祝福吗?就在昨天我还捏碎了师父给的回还珠,使用了其中的妖元之力,恰好也见识了珠子里那只自称为时空白露的白鸟。可之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还被那只鸟说了一通贪心!你莫不是偷听了我陷入幻觉之后的事儿之后胡诌的吧!”
肖雨没想到在年壬京口中会再次时空白露的名字,她不仅觉得诡异,还怀疑这年壬京恐怕是偷看了自己经历的一切才胡编乱造的。
“你目族若是受了时空白露的祝福,又怎么会凋零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会被轻而易举就逐出寒地吧,所以年壬京,你必然是在撒谎!”
肖雨手中的雪剑在半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从年壬京眼前略过,又收回了身侧。
可一剑诛心留下的剑招却依然留在他的心脏处,随着他的心跳在一同收缩着。
“我骗你做什么,你可知你那回还珠中的祝福与我目族的祝福可不是一回事儿!你这剑招我看着慎得慌,能不能先收了去,我慢慢讲与你听。”
年壬京端着两只胳膊,看着胸前的红色紧张地直吞口水。
“你这是在求我吗?”肖雨眯着眼。
“吾主,我求你,这剑招危险,你这样箍着我的心,我心寒害怕呀,不如先撤了吧,如何?”
年壬京咧着嘴,语气显得有些卑微。
但肖雨却白了他一眼:
“我就不!你最好快点说,若是过一会儿我不小心手一抖,你八成要成目族第一个没有心的人了!同样都是时空白露的祝福,我倒是想听听是怎么个不一样?”
肖雨的声音回荡在略显空旷的房间里,竟一不小心把寨子屋顶上的积雪给震落了。
而其中的一块却不偏不倚砸在了正在外头偷听的年大彪的头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寨子密封性好,又有年壬京的法阵在内,自打二人进了屋子年大彪就蹲在了角落里,竖起了耳朵打算听个一二。
可谁知,只听到里面头叮叮当当噼里啪啦的声响,也吓得他一惊一乍,心中也避免开始感慨。
“年轻就是好啊,干啥都有激情,与我们当年可不一样咯!”
正说着,他的耳朵上传来一阵揪心的疼,一只纤细而美丽的手就把他给拎了起来。
“你这老不死怎么还爬自己侄子墙脚,传出去也不怕被族人笑话!赶快跟我走,要是被吾主发现,别说是你心中所想,怕是我目族如今的安稳也要付诸东流……走!”
年大彪还不情愿,指着里头要开始絮叨。
可柳汝琴却狠狠拍了下他的脑袋:“我劝你别想了,阿京若是你平安出来便是万幸,他们俩显然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
柳汝琴懒得再听他磨蹭,水袖一挥,片片风雪在二人身旁转圈卷起,悄然无息地将二人带离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