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给了你机会。”
平淡的话语,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实。
“济渎大太子陨于吾手,其中甚至涉及上古共工的水神之道,其干系甚大吾并不想与济渎龙宫再有任何接触。”
沈渊的声音承载着香火之念,向着玄黄楼、向着清平郡城、向着济渎流域、向着整个沧州传递。
沧州之中无论人族、妖族、水族亦或是灵智未开的禽兽,皆能听到沈渊之言。
甚至于远在济渎龙宫洞天之中,偌大的水晶宫内依旧有沈渊的声音响起。
“这是神祇在香火法域之中才能使用的真神之言,以香火信仰为媒介让香火法域之中所有生灵都能听到神祇之语!”
水晶宫内立刻有诸水之神惊声开口道:
“他竟然能无视香火法域的限制,以香火为媒介将话语传遍整个沧州,他在香火神道之上的造诣必然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纵使玄黄界中,能够达到如此境界的神君依旧寥寥无几,敖琅你得了失心疯吗?竟敢招惹这位神君。”
“上古水神之道,这背后难道还有其他什么隐秘不成?”
“这位神君动用真神之言,究竟欲意为何?”
济渎龙宫甚至已经没有谁去在意沈渊杀死济渎大太子之事,他们更想知道上古水神之道背后的隐秘,以及这位神君向整个沧州传递神言的目的。
沧州之内,无数生灵或是懵懂无知,或是心神颤栗,或是神色振奋,共同等候着沈渊接下来的话语。
“然因果际会,吾在前往论道大会途中见济渎龙宫代理人联合水族肆意掠夺财物,仗势欺人谋财害命。
济渎龙宫麾下化神大妖肆意妄为,贸然插人族盛会。
水族正神强行降临现世,持济渎龙宫之宝欲行屠灭一城。”
“水族为吾门下弟子驱逐,化神大妖为吾所斩,水族正神为吾所斥退,一切本应就此停歇。
然济渎龙君以济水之主权柄贸然插手现世,欲再行屠城之事。”
此话一出,沧州上下无数生灵皆神色骇然。
济水河畔,一座济渎龙君庙宇之内。
正在上香的几位香客听到沈渊的话语,神色渐渐僵硬。
作为沧州之人,他们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水族横行掠夺来往船只之事,但沧州人并未联想到济渎龙君身上。
毕竟沧州祭祀济渎龙君已有上万年的历史,朴素的观念中认为只要济渎龙宫出世,必定能够平定水族祸乱,这也是他们前来上香供奉的原因。
然而现在那不知名的声音告诉了他们背后的真相,再结合现实中所接触到的一些事情,香客们立刻确定那不知名的声音所言并非虚假。
香客脸色瞬间涨红,其中一人乃是炼精境修士,直接一脚踢翻了巨大的香炉,举起桌上的贡品砸向了济渎龙君神像。
“放任水族谋害我人族性命,你还我孩子!”
“伱是个什么龙君?”
“砸了它!”
这样的现象不止发生在这一座龙君庙,沧州上下数百座龙君庙皆有愤怒的香客破坏供台砸毁龙君庙,海量的民怨在此时被引动。
大量龙君像被毁,敖琅立刻心有所感,但他身为济渎龙君并非单纯的香火之神,纵使民怨滔天也无法真正伤及他的根基,对于这等小事没有丝毫在意。
而在济水之上,沈渊感知着沧州香火神道体系之中不断升腾的民怨,其声如惊雷在天地之间回荡:
“济渎龙君离经叛道、肆意妄为,无视济渎龙君之责酿下滔天民怨罪不容恕!”
“吾今代天行罚,革除敖琅济渎龙君之职!”
敖琅神情微微愕然,随后面露讥讽疯狂嘲笑道:
“革职济渎龙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纵使你贵为神君,也最多与四渎龙君平职,你有什么资格革去我龙君”
话音还未落下,只见阴云密布的天空之上,一道巨大的金色敕令仿佛自九天之外落下。
最为纯正的香火本源神道气息,从那一道敕令上散发而出。
敖琅仿佛能够见到,一尊头戴琉珠冠冕端坐于九天之上的无上帝君抬起了手中的御笔,在一枚敕令之上缓缓留下一个巨大的“敕”字!
那并非凡俗之物,并非一人一言所能影响之物。
它自于香火神道的源头,统御诸界十方的天庭!
那是一枚.天庭敕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