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茂才和杨涟同样只有摇头,他们品阶职务太低,就算再熬上两年也和李贽那样的内阁大学士有不了太多交集。加上东林党的标签,想私交也没可能。
“糖、糖厂!”就在四人苦苦思考而不得的时候,院门口有人给出了答案。
“龙江兄来的正是时候!”顾宪成一边回头一边就叫出了来人的名号,满脸都是笑容。
“对对对,我们正在琢磨李宏甫,百思不得其解,龙江兄来得正好啊!”叶茂才同样是满脸带笑,起身迎了过去。
“阁老……”杨涟和顾大章则没那么随意,连忙起身离开石桌规规矩矩见礼。
“诸位刚刚所言吾在门外听到几句,伯钦猜的没错,李宏甫总督两广绝不是养老,而是替陛下敛财。
其实也不难猜,自打《推恩令》之后陛下就以补贴宗室为由用福建的皇庄榨糖贩卖。不知是用了何法,短短两年时间已经在当地创出了很响亮的名号,曰绵白糖。
其物吾不仅见过还亲口尝过,色甚白,如棉花一般,较之普通白糖味道更甘且细密。售价反倒相差不大,由此一来当地很多榨糖作坊无法与之抗争,纷纷转营它业。”
来者居然是沈鲤,他没穿官服,简单回礼之后就大马金刀的坐在了石桌旁,连客套话都没说直接切入了主题,把福建皇庄的所作所为历数一遍,语气中满含贬义。
“由此说来陛下只是想在两广继续榨糖?”
别看顾宪成是东林党名义上的精神领袖,可他毕竟不在朝堂里混,很多事无法探究,对皇庄和白糖毫无概念,感觉这种小事犯不上单独派个一品大员去做。
“泾阳有所不知,咱们这位陛下在捞银子方面怕是要比先帝还强上几分,且更能隐忍,不知不觉间已经做起了好大生意。
除了福建的绵白糖还有通州的自鸣钟和透明琉璃、天津卫的四轮马车、门头沟的生铁和精钢。任何一样都是日进斗金的好买卖,专门有各地商人排队采买。
此次李宏甫总督两广怕是也与之有关,这些作坊不是被内官掌控就是由外戚经营,有内官和锦衣卫看护,旁人不得窥探。若是再加上一位手握大权的总督,岂不是如虎添翼。
呜呼哉,两广百姓怕是要遭难了,好不容易除掉了矿监,谁承想皇商更为厉害。一座自鸣钟、一套透明琉璃器、一架四轮马车,动辄成百上千两银子,却半文也落不到百姓手中!”
说起皇帝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沈鲤真是痛心疾首,仿佛自家孩子没教好一般。这还真不是唱高调,在他心目中皇帝就是不该琢磨如何赚钱,整个国家都是你的,不光小家子气还与民争利,如果不赶紧悬崖勒马,再这么走下去就离昏君不远了。
大家要感谢“泡杯茶点颗烟看书”,本人无以为报,多写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