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守果然是晨间最薄弱,国师府中下人们这会儿正在打扫院子,擦擦洗洗之类的忙碌着,护卫们并不会注意从身旁经过的人,默认为府中下人。
秦瑶偷了两身挂在晾衣杆上的丫鬟衣服,带刘季装做下人模样,大摇大摆从一群巡逻护卫身旁走过去。
刘季心跳到嗓子眼,同手同脚,护卫们居然都没发现异常。
其中一个许是觉得他走姿奇怪,侧目瞧了一眼,呆住——好俊俏的丫鬟!
躲过一波护卫来到濮院外,刘季立马恶心的呸一声:“恶心!”
秦瑶:???
刘季委屈屈打小报告,“娘子他盯我,哈喇子都快要流下来了。”
秦瑶:“知道了,回头再见着他给你报仇。”
他喝的不是汤,而是是美好的回忆,是自由的空气,是他向往的生活!
“酒,明日你给我带酒来。”一碗汤干完,公良缭满足的靠在软枕上,拒绝了刘季明天还带汤来的话。
公良缭:三儿!
秦瑶微颔首,让他自信一点。
别的秦瑶不好说,但跑路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刘季暗暗深呼吸了好几次,老师就在这里面,他就快要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模样。
护卫扫了她一眼,没看出什么来,毕竟昨日守在这里的不是他们,府里现在换厨子和丫鬟也很寻常,因为院里那位极难伺候,国师大人每天都换着花样的讨好来着。
护卫一听见孙江的名字,眼珠子都颤抖了一下,也不知道孙江到底给这些国师府的下人护卫们留下了怎样的阴影,让他们怕成这样。不过这名号是好用的,护卫根本没有任何怀疑,便点点头,让两人暂时留下。
刘季看到这个和莲院几乎一模一样的院子,心中大受震撼,比他刚刚看到孔雀园还要吃惊。
他们只需要检查来人是否携带危险武器,有没有下毒而已。
忍不住了,师徒两泪眼朦胧,就差抱头痛哭。
刘季捏了捏老师激动颤抖的手,示意他别出声,赶紧把还热乎的猪肝汤端过来,把老师扶起来靠着软枕,压低声音说:
公良缭瞪他,气息孱弱但语气兴奋的说:“老夫怎就收了你个没出息的你偷偷夹带不就、不就好了?”
能顺利来到屋里,已经算是意外惊喜了,秦瑶给刘季暗暗使眼色,让他抓紧机会,她在旁迷惑对方给他打辅助。
公良缭根本没空搭理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觉得刘季一勺勺的喂太不得劲,拍开了刘季的手,端起蛊直接干了一碗猪肝汤。
“还有阿旺熬的粥,您最喜欢的白粥,熬得可稠可香了。”
屋内伺候的仆人过来接食盒,秦瑶示意刘季把食盒交给他们,却并没有立马就走。
刘季瞠目结舌,但见秦瑶已经往前走了,只得压住狂跳的心,跟上她。
刘季把食盒打开,里面有一蛊猪肝汤,一碗白粥,器皿都是最普通的陶瓷。
乍一看见床上躺着的瘦弱老人,哪怕早做了心理准备,刘季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秦瑶先一步解释:“国师大人今天又换了一位从城外庄子请来的厨子,做了两道最接地气的吃食,先生应该会喜欢。”
这反应惊醒了床上闭目养神的人,公良缭缓缓睁开双眼,不悦的往床边扫过来。
刘季把粥和汤端到床前小桌上,全程没敢抬头,直到听见屏风外护卫和两名仆人正在回答秦瑶的询问,这才在床前,缓缓抬起头来。
两人一路走到濮院大门外,果然被护卫拦下,要检查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