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宿的新县令醒了,温老仆提着热呼的早膳来到衙门后堂。
“秦村长,大人命小人拿了些吃食过来.”
老仆话音突然中断,只因为看见了后堂案几前不合时宜的一幕,一双老眼骤然睁大。
他口中的秦村长,懒散盘腿坐在铺着棉被的案几上,衣衫不能说不整齐,只能说十分凌乱。
在她身后,是一手拿着小镜给夫人照看,一手拿着发梳手法娴熟梳头的刘举人。
此等房中夫妻亲密恩爱之景,突然出现在光明正大的后堂之上,温老仆没有一丝丝的防备,一时间僵在门口,不知是进是退。
夫妇两闻声望过来,双方对视,夫妇二人目光坦然,反倒觉得他奇怪。
“这、这是早膳,村长请先用早膳,一会儿小人再来,大人已醒,等会儿再来领二人去见大人。”
把早膳一放,温老仆忙不迭的就跑了。
刘季一脸莫名,把秦瑶头上的布巾系好,还原了八分她昨日的发髻,让她照镜看看是否满意。
“还行吧,凑合。”秦瑶勉强满意,但比殷乐的手艺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起身整理一下睡得散乱的衣衫,打开温老仆留下的早膳,有新鲜的热豆浆和油条小菜,且分量很足,想来是来前特意打听过她的食量。
能吃饱饭,秦瑶就很开心,示意刘季别总照他那张脸了,过来吃东西,吃完好见县令大人,早办完事情早回家。
食物的香气飘来,刘季这才依依不舍放下自己的小镜,用小木梳把头上碎发梳整齐,与娘子一起美美用餐。
至于他醒来时为什么人在地上而不是在铺了棉被的案几上,聪明人从不主动给自己找麻烦,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温老仆估摸着时间折回,把夫妇二人带到了从前宋家的府宅里。
这宅院是衙门给县令极其家眷准备的,前人已经离开,新县令只来了两人,空空荡荡,十分冷清,也很安静。
跟随老仆来到主院花厅,新主人刚来还没有布置,只有待客桌椅一套,花架一对,温昌黎正坐在主位等候,看气色已是恢复过来。
秦瑶与刘季入内,拜见县令大人,还没拜完就被喊起。
昨夜天黑风大,后面更是直接昏过去,温昌黎压根没看清楚秦瑶到底长什么模样,这会儿清清楚楚看清了面容,清冷秀丽,健而不肥,实在难以将她和大力士联系到一起。
但让人送去的早膳却是四五人的分量,于是待二人就走,温昌黎立马关心温:“秦娘子早膳可还吃得饱?”
秦瑶颔首,“已经饱了,多谢大人准备的早膳,分量很足。”
温昌黎瞅了眼她的腰腹,腰带绑着,和常人无异,还更窄瘦些。如果不是觉得不礼貌,他都想问问她吃进去的东西都堆到了哪里。
不过话说话来,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昨夜嘹风山上,多亏了人家自己才能安然无恙。温昌黎给老仆使了个眼色,老仆会意,将今日一大早便去准备的谢礼端到秦瑶夫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