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笑了，“佩服佩服，没想到秦娘子能想得这么周到。”

“别光佩服，我说的贵商行能做到吗？”秦瑶笑着问。

蒋文颔首，这一点也没问题，不过他还要加一个条件。

“要是如期你们交不出足额的货，不但契约中止，还要退还所有订金。”

秦瑶深吸了一口气，这和对赌有什么区别？简直一模一样！

但换位思考，福隆商行一下子给出去五成订金的风险其实也不小。

想了想，秦瑶一脸沉痛的点了点头，“可以，但这批订单不能少于一万只！”

这次换蒋文深吸一口气，都是狠人啊，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一万只，他和大掌柜都还在斟酌，怕她这小工厂产不出来。

谁想到人家自己不给自己留余地，直接就上最大的。

“好！秦娘子爽快！”蒋文也豁出去了，抱拳客气问：“那咱们现在就把契约拟定出来？”

秦瑶颔首，蒋文立马出去叫人，秦瑶也起身回后院摇人。

他带了两个人，一个拿着算盘和银钱箱子，一个拿着笔墨纸砚，都是经验充足的，刚坐下，饭都没吃就要开始算。

这契约上密密麻麻各种附加细节，连书箱的长宽高等数据都记录上了，约定误差不许超过多少多少，重量和用料必须要在什么档次，不是专业人士，瞄一眼都头晕眼花。

店小二过来结账，先道了声恭喜，才把账单递过来。

契约和保单一式两份，这也方便了秦瑶到时候拿到开阳县衙门去备案，走正规流程。

刘利倒也不恼他这么说，反问他：“刘老三你识得盛国律法吗？”

这样啊.刘利松了一口气，那就不慌了。

“啊？我去写契约？”

一套手续办理下来，天色已晚，双方都拒绝约饭，各自忙碌准备去了。

刘季被催促时，刘利自然而然为他找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刘季多亲呢。

蒋文那边二人等得心焦，一连问了三次看好了没有，刘季都没理会，埋头看自己的，一个字都不错过。

刘利和刘季不对付是私下的事，面对商行时，他们就是同族血脉亲戚，远近亲疏一目了然。

一般生意不需要走这一步，且大多数人也不想浪费这五两打点的银子，但商行毕竟是商行，再小的一笔生意也要把该做的做全，确保万无一失。

蒋文喊了一声，双方互相介绍一遍，吃饱了饭这才开始拟契。

蒋文念，写手写，账房就在旁边算。

这又是一万只书箱又是几千两银子的，他一时间有点消化不了。

刘季本想放弃，可一回头，刘利一副‘你看得懂吗？’的质疑眼神，瞬间被刺激到，沉下心，缓慢但仔细的把契约草稿看了下来。

刘利办完事就回屋继续温书，此刻只有刘季站在秦瑶身后，闻言喜笑颜开，打定主意抱紧面前这根金大腿不松手。

刘季听到动静，把四个好奇的娃塞回屋，自己跑了过来，激动问：“娘子，谈成了？”

被叫出客房的刘利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