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个人来,听到这里恐怕已经被前面抛出来的大饼迷了眼,当即就忍不住把自己现在的最大产能暴露出来,失去了谈判的资格。
更危险的是,为了吃上这口大饼,稀里糊涂签了自己供应不上的货单,倒赔一大笔违约金。
秦瑶没应声,低头端起茶杯喝了半杯,十分沉得住气。
蒋文没想到她居然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心里也不禁打鼓。
不是乡下来的吗?这么大的利在前头勾着,她居然不心动?
秦瑶怎么可能不心动!
她只是习惯了凡事先想一想,再回答。
半杯茶的功夫足够她把各种数据算清楚,这才在对方探究的目光下,反问道:
“我对我家的书箱很有信心,这是因为我足够了解它,可二掌柜您对我家书箱的了解都还不到两天,怎么就敢确定它能卖遍盛国呢?”
“不如二掌柜先拿些货去试试?万一不好卖,也不至于一下子拿太多货,坑了您。”
秦瑶睁着晶莹透亮的大眼,简直不能更良心了。
商人之间的交锋向来是针尖对麦芒一般,互相贬低对方的东西以达到压价的目的。
若是想抬高自家商品的价格,那就得把商品夸得天花乱坠,天上有地上无。
秦瑶心道,对!
几千两她没概念吗?能买下他们全村的地了,她还吃得下饭?
秦瑶淡淡撇了他一眼,继续你该做的,别的少管!
刘季激动的点点头,站起身,要敬蒋文几杯酒,那叫一个亲切,臂膀一搭,哥两好似的。
半壶酒喝下去,刘季面色酡红,冲秦瑶摇摇头,表示自己撑不住了。
再听蒋文说要和秦瑶做几千两的大生意,当下便倒吸了一口气,吃惊的看向低头吃菜的秦瑶,这么大的生意!
刘季根本没想到这些,听到几千两银子,魂都已经飘了。
“我看二掌柜你这酒真喝多了,说糊涂话呢,二百五十文怎么可能,我卖都要卖五百六十八文。”
不过也没忘记自己的任务,一直在套蒋文的话。
可惜,对方老油条,刚刚愿意说出几千两这个数字,只是因为他想给出这个信息罢了。
秦瑶适时开口,把刘季拉了回来,看着同样面色酡红,但眼神却越来越幽深的蒋文,问他:
饭菜上来得很快,秦瑶和刘季给孩子们布菜,头挨在一起时,刘季小声问:
秦瑶挑了挑眉,示意他讲,情绪稳定,并没有因为他‘小作坊’的贬低而发作。
“但这个价格嘛,二百五十文一只,如何?”
蒋文吓一跳,本以为这是个见钱眼开没什么见识的乡下书生,谁想到,这么外向的?
“我们商行做生意向来公道,我看秦娘子也是直爽的人,那我也跟你直说了,订金按照道上的规矩来,三成,该给的我们分文不少。”
“娘子,情况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