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大半辈子都没有一下子拿到过这么多银子,二十多两啊,家里房子可以翻修了,来年徭役也不用担心了。
秦瑶对着阴沉沉的天空叹了一口气,路过隔壁儿童房,见屋里点着灯,里面传来‘卷王’二郎的朗朗读书声,走进去,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刘二郎,好好读书考取功名,以后阿娘能不能当地主婆就看你了。”
但村里这些地,别的秦瑶还真看不上。
晚饭吃完,刘老汉派了刘肥过来,催促秦瑶该种麦了,可别耽搁。
因为怕缴纳粮税,干脆把全部的地都卖掉,看得人气死。
刘大福是想了又想,也没松口。
听人说,丁老爷入京还没回来,但也没考上。
虽然早有预料,但真把二十多两银子拿到手里,刘木匠激动地差点哭出来。
这次他吸取了教训,先用牙给板栗咬出一个口子才放进去烤,就不会炸开。
秦瑶本来还想找丁老爷说家里孩子入他们丁氏族学的事,现在他都不回来,她只能另想办法。
兴许孩子有那个运道,将来他们家也能出个秀才老爷也说不定。
可才到手没两年,就被嚯嚯光了。
老人家好意秦瑶心领了。
今年丰收,家里儿子又都在水车厂,老宅那边的田只种了一半,余下的空着养养地,所以这会儿才得空帮秦瑶的忙。
来回路途遥远,也耽误学习,干脆就不回了,打算留在京城来年继续考。
族长刚刚因为石料钱而展开的眉头,这会儿又深深皱了起来,“这可不好办啊。”
族长感慨完从前,试探着问秦瑶:“你可是想买回原来的田地?”
夜里睡着,还做了个美梦,梦到自己有良田千顷,奴仆上百,只管躺着享福。
秦瑶颔首,她确实很中意现在租种的这十亩良田,可惜她试探过刘大福口风,他并没有想卖的意思。
其实她也理解,换她她也不乐意,家里无病无灾的又不缺钱,这十亩还能把他家散碎在四周的良田连成一大片,为了方便灌溉,他挖好了沟渠取水,成本是蹭蹭往上蹿。
秦瑶心里也清楚不好办,于是又补充道:“如果他愿意,我可以出高价,麻烦族长帮忙问一问,我这也是不方便,这才来找您当个中间人,万一有什么,两家也不至于闹到不愉快。”
被吓一跳的二郎简直欲哭无泪,阿娘就像鬼,走进来连脚步声也没有。
他正读得认真,冷不丁肩膀上落下一只冰凉的手,没叫出来就很不错了!
忙碌中,十一月到来。
有钱收,谁不欢喜啊。
家里孩子也给面子,从不嫌弃她做的饭菜,每次做出来的东西,都被吃得精光。
但刘肥一走,想起明天又要下地,整个人状态就不好。
可惜,人家对她是真的好,也时常给租户恩惠。
人也很现实,你想要我的好东西,总得拿等价的好东西来换吧?
高价实在算不得什么,又不是双倍。
双倍秦瑶出不起,于是没谈妥。
但想将刘季这个罪魁祸首千刀万剐的情绪,在这一刻到达顶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