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琪却仿佛还有无限精力,拿着那把匕首,两眼放光的寻找敌兵踪迹。
夜里,露营地上,众人想家的情绪达到顶峰,一个个都抹起了眼泪,害怕再也回不去。
天已经亮了,大部队继续出发。
并没有因为只有五文钱就嫌弃,反而认认真真给他选了个靠谱的领队。
“琪啊!”刘季赶紧给他抓住,一字字叮嘱:“擒贼先擒王,杀了他们领头的!”
和盐都没了,因为半路粮袋漏了,他们的吃食抵进军粮中,现在连吃食也没了。
拿了‘被三婶开过刃的神兵’,刘琪二话不说,就朝混乱的夜色中奔去。
漠北的月又大又圆。
回到队伍中之后,上官烈第一件事就是点起火把,清点人马和粮草。
敌人似乎越来越少了,前方突然传来胜利的消息,上官烈已将漠北骑兵头领杀死。
只是一个在前,一个在尾。又因为上官烈管理严格,各自守护着各自的粮车,没有脱离过自己的小组,以至于两人居然都没见过对方。
一轮清点过后,粮车一辆没少,马儿也在众人的全力护卫下,没有死伤。
在书院读书的日子现在想起来,可真美好啊,就连同寝室友们那酸臭的脚味儿都被自动过滤掉了。
战斗突兀的结束了。
唯独他一人,只是发型凌乱,衣裳潦草,连个皮外伤都没有,堪称奇迹。
次日,他被同伴强行叫醒。
热血少年两眼放光,重重一点头:“好!”
然后少年人突然又跑了回来,跟他一起站在粮车旁,“叔,我追不上马。”
刘季暗暗抹了把额头上不知是血还是汗的水渍,脱力一般,倒在粮堆上。
刘琪正要问哪个是领头的,一把沉甸甸、冰凉凉的匕首被塞到他掌心里,
那望月城真远啊,怎么走都走不到。
他怎么感觉他们像是走了一年那么长?
漠北的夜晚,又冷又饿!
从前的一切,回忆起来都想哭。
王五有点恍惚,“才一个月吗?”
刘季勉强扯了下嘴皮子,挤出一个比苦还难看的笑,并未回答,只是在心中叹息:因为他无时无刻不想回家。
刘琪果断答应下来,“好!”
经历了昨夜,众人积攒多日的负能量集体爆发,心情低落到谷底,气氛压抑得人喘不过气。
“.好,那你就跟叔站在一块儿,护着点叔。”男人迟疑片刻后,只得如此哄道。
众人想了好一会儿,刘季先答:“十月十五了。”
再看看后头那支已经七零八落的运粮队,还有他们已经死在漠北蛮夷刀下的领队,急忙朝天边拜了三拜。
“呼~”刘季吐出一口浊气,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
但民夫死了十九人,重伤将死七人,轻伤者四十多人。
谢谢差爷,日后等他刘季发达了,一定登门厚谢。
还有两天才能到望月城,也不知到时候还能剩下几人。
这一晚,刘季又梦见了刘家村里那个小小的院落,一直不停的呜咽:“呜呜呜,娘子我错了。”
隔日,王五等人齐齐用唾弃的眼神瞅着他,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做梦都在跟女人认错,太没出息!
刘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