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次日黎明时分,众人休整完毕重新启程,其他运粮小队才满身狼狈的来到驿站。
双方交错而过时,刘季没忍住,问了一下后面队伍的民夫,怎么搞得如此狼狈。
那民夫说,他们领队大人倒是个仁善的,在雨落下来时就停下在路边避雨,还以为雨顶多下半个时辰就会停。
谁想到,半个时辰过去,雨不但不停,反而下得更大了。
那油布盖在粮食车上,被狂风吹得呜呜响,此时他们领队大人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又命他们即刻冒雨前行。
可那路面早就被刘季他们这一队轧得稀巴烂,跟在他们后头的运粮队苦不堪言。
有人一个不小心,便是人仰马翻。
眼看队伍前进如此艰难,领队大人为了保证军粮不被雨水打湿,再次下令队伍停下,雨布、蓑衣,甚至是人,通通护在粮袋上。
如此众人硬生生在外淋了一个晚上的雨。
那雨水早就打湿了衣裳,因为没有遮挡也无法生火取暖,愣是在寒冷中熬了一晚。
大雨带来了严重的后遗症,路面湿滑难行,车辙上的泥巴刚撬完没一会儿又被盘包浆。
民夫大为感动,“小兄弟,你人还怪好嘞。”
在兄妹四人背后,秦瑶抱臂冷冷嘲笑:“又做噩梦了?”
名册在手,籍贯何处、家中几人、族内几户,通通详细记录,谁也不要抱有侥幸。
“怎么可能?”他火辣辣的疼呢,感觉皮都裂开了!
同伴还是点点头,“真的,皮好好的呢。”
说罢,不耐的把刘季的裤子给他提上,谁没事爱看一个男人的屁股蛋啊。
一连串的奇怪行为,看得刘季一众民夫莫名其妙。
一个时辰后,小兵回来了,在大人耳边耳语几句,离得太远众人也听不清,只知道大人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胆敢有恐惧逃亡者,全组连坐,以军令处置,连坐三族!”
刘季捂着屁股,想揉不敢碰,暗道这当兵的就没有一个是正常人,打手居然还是练过的。
同时也是威慑。
一车六人,二十车则有民夫一百二十人。
刚走没半个时辰,大人就让众人停下,而后派出两名小兵前去探查。
刘季大喊着“娘子我真错了!”惊醒过来,眼前出现一张黑不溜秋的脸。
一行人刚穿过玄月关,情况就有些不妙。
车还在,粮草也在,但人死了大半,马也倒下十几匹。
刚要坐下偷会儿懒,传令小兵又来了。
走之前,刘季同情的看了那民夫一眼,递给他半块他们今早自己生火做的烙饼,还温着呢,暖暖心。
刘季慌忙点点头,看着屋内温暖的烛光,虽知运粮之行已经结束,但还是后怕不已,忙道:
领队的上官大人也越发暴躁,刘季再谨慎,屁股上也被甩了一鞭子,疼得他差点七窍升天。
传完上官大人的话后,十名小兵拿出名册,进行入关前最后一次点名。
刘季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嗯一声,再抬眼一看,玄月关的堡垒就在不远处。
原来他做了个梦中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