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雨说下就下,夜间突然就下起大雨来,山里风凉,暑气全部被雨水浇灭,儿童房里传来“阿嚏”的受凉声。
秦瑶赶忙起身来到隔壁,推开屋子把放在木箱子里的薄被给他们取出来,嘱咐四人盖好肚子,别敞着衣裳睡。
医疗不发达,小毛病村里赤脚大夫能给你发点药吃吃,要是严重起来,可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三郎和四娘睡得沉,身上只穿个小肚兜,屋里的动静都吵不醒他们两个,但也知道冷,薄被盖上,立马卷进去,把自己包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鼓鼓的小脸蛋。
秦瑶手痒的捏了捏,两小只咕哝一声,砸吧砸吧小嘴,又睡去了。
“轰隆!”一阵雷鸣至屋顶上方滚过,雨更大了。
秦瑶低头一看,两小人连动弹都没动弹一下。
这睡眠质量,她是真的羡慕。
冲睡在上铺的大郎和二郎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睡,秦瑶关好门窗回到自己屋里,好一会儿才睡着。
她总担心这么大的雨会不会漏,时不时睁眼看一下房梁上的屋顶,确定这瓦片盖得严严实实,这才在滴滴答答的雨声中睡去。
清晨醒来,雨小了很多,但还在下着。
这天气无法晨练,大郎和二郎难得睡了个懒觉。
秦瑶听着山下田间传来农人们的幽叹,跟厨房里准备早饭的刘季说了一声,披上蓑衣,带上斗笠,扛着锄头去了地里。
路上的泥被昨夜暴雨冲刷,形成一条小溪沟,得亏秦瑶穿的是草鞋,要不然鞋面都该湿透了。
河面水位上涨了差不多二十厘米,离河近的几亩地被河水冲垮了田埂,河水倒灌进稻田里,冲毁了一小部分稻子。
秦瑶不由得跟着农人们一起叹气,随即挽起裤腿,搬石头和泥过来加固田埂,又把倒了的稻子扶正。
有几株被压死了,看到那一朵朵被摧残的稻,想着这可都是要结出粮食的,便觉心疼。
田里的水太多可不好,雨刚小些,村里人几乎全部出动,都到田里疏通沟渠,把田埂挖开一个口子,放水。
稻田位置靠河而且还是低洼地的人家,看着那些泄下来的浑浊田水往自家田里灌,气得破口大骂。
可大家伙也没别的办法,低洼地的只能自认倒霉,把靠近水渠的田埂垒高。
秦瑶有样学样,把自家靠近水渠的田埂加高,不知是谁家养的田鱼,顺着水渠冲了下来。
她眼疾手快,一把摁住,逮住一条肥肥的大田鱼。
这下子,低洼地的可乐了,换高地的在那着急大喊:“我家的鱼,我家的鱼!”
“我管你谁家的,落到我家田里那就是我家的!”众人哈哈大笑道。
秦瑶跟着笑了起来,眼看又有一条鱼被冲下来,赶紧把手里的鱼拍晕放在田埂上,腾出手去抓冲来的鱼。
村里的小孩们听见了动静,一窝蜂涌来,这下子更分不清哪个是别人家的,哪个是自己家的,反正篓子挎在身上,一群姑娘小子堵在水渠中段,逮住鱼儿就往自己兜里放。
大郎和二郎战绩斐然,两个小竹篓都装满了。
三郎和四娘不敢下那么深的沟渠,就站在田埂边给哥哥加油打气,稻田里,全是孩子们兴奋的欢呼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