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城门洞外,夕阳的余晖映红了沙丘,景色苍凉中带着残破的美感。
守城的兵卒见城外再无来人,懒洋洋的伸了把懒腰,舒展开僵硬的身体松快走一日的疲累,小队列队,分工合作,城门楼上暮鼓钟声起,厚重的城门也随着钟声一道吱呀呀的徐徐关上。
“小丫头今日不回来呀……”,也是,才走没两日,依着那小家伙的脾气,怎么会这么快回来呢?怕是不达目的,没有收获绝不归吧,沈溪叹气。
也是自己关心则乱了。
沈溪收回视线,弯腰抽出身下的储物格子,先把草挎包掏出来,摸到里头的烤包子,沈溪再叹一声,掏出已经冷了的烤包子,食不知味的的塞进嘴里安抚早就作乱的辘辘饥肠,一边点着储物格里头先前自己胡乱散放的银角子铜板子,点一个算一个,算一个放一个进草挎包里。
忙碌一日,饶是他这样灵气千锤百炼打磨出来的身体都有些支撑不住,也不过挣了十多两银子,像是第一笔那般大的拢共也就遇到那一个,其中还是剖狼王最挣钱,只可惜量少。
一日挣十多两看是很多,其实一般人根本做不来,一是没有这个手艺,二是没有这个体力,怕也就是修炼过的自己能坚持了。
想起自己那些客人离去时,看自己又惊又叹又羡慕还把自己当怪物的眼神,沈溪不由呼出一口浊气,果断的把草挎包一收塞进储物格并推归原位,沈溪一收抱着冰凉的烤包子,一手扶着轮椅轮子,边吃边归,城南的街道上再次响起嘎吱嘎吱的熟悉韵律,不紧不慢,不急不躁。
他没有先回客栈,反而是转着轮椅跑了趟匠人坊,找到打过交道的老木匠,用自己今天挣来的钱,花上二百文,叫老木匠用边角料给他钉了张符合他眼下高度,可折叠收纳的操作木台子。
拿上木台子,带着满身的疲倦回到客栈,沈溪也没有要饭菜,反倒是问钱掌柜借了纸笔,就把自己关进屋子忙活了起来。
次日一早,沈溪还了笔墨,带着新出炉的木工台还有他写的东西,还是如同昨日一样早早自客栈后门出门,途经烤包子店的时候又买了一包烤包子,又再次来到昨日的老地方占定,只是这一回,沈溪的轮椅前多了张台子,台子前头还多了张纸,上书刨工二字。
新的一天随着城门开,狩猎人涌进来,商队商贩拥上去而再次开始了,沈溪的刨工小摊也再次热闹起来。
一日,两日,三日……接连半月过去,沈溪日日忙碌,且日日忙到夕阳西下城门关闭才收工,烤包子日日吃,沈溪日日等。
半月的刨工坚持下来,沈溪早有经验,今日也是一样,客人散去,沈溪掏出特意准备好的水囊与绢帕,一边眺目远望重复着这些日子以来一成不变的动作,一边看也不看的倒水冲洗擦拭着染血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