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种不同?”
谢昭静静的看了他们一瞬,坦言道:
“予生予死的不同。”
凌或蹙眉。
韩长生也不解的追问道: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掺和进了凌或的家仇,姑且还是生路。但是若是掺和到你过去的事情里,便是死路一条?”
谢昭轻叹。
“大致如此。”
韩长生不满道:“这也太邪乎了罢,你莫不是又在胡说八道?
凌或的家仇可是牵连了昔年位列祗仙人境的绝世高手‘韶光锏仙’,即便这样我们尚且没有退缩放弃!
难道你的过往,还能牵扯到比‘韶光锏仙’冷女侠更厉害的人物不成?
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们,当年追杀你的仇家是当世七大绝世高手之一罢?”
谢昭听了他这异想天开的推论先是不禁失笑,旋即却又沉默下来。
这怎么说呢
虽然当年的不夜城雪夜惊变,并无当世七大绝顶高手直接参与其中的迹象。
但是她早些年间确实自负的很,得罪的人又何止万千?
喏,先前他们遇到的“孤狼剑仙”,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谢昭在心里摇头。
要不是她的身份特殊不能死在北朝,加上境界大跌不堪一战,只怕宇文信未必如此轻易放过她这个虎落平阳的昔日对手。
就在韩长生那段关于谢昭的过往是否牵扯到比“韶光锏仙”更厉害的人物的刨根问底中,始终垂头不语的凌或却在此时突然抬起头来,轻声阻止了韩长生咄咄逼人的追问。
“韩长生,不用再问了。”
他在韩长生微微怔忪的目光下,意味深长的定定看了一眼谢昭。
“谢昭,或许你觉得时机还未到,也或许你觉得不知道对我们才是最好,不过这都无妨。
你只需记住一点,我们总归是站在你身后的。”
谢昭闻言略意外,微微一怔。
韩长生偏头想了想,虽然还是有些不爽谢昭藏着小秘密瞒着他们,但还是“嗐”了一声小声嘟囔道:
“也是.阿昭,不管你这个小滑头,在心里藏了多少七七八八的小九九,但是只要有一日你需要朋友兜底,那我和凌或便都在。”
谢昭很认真的看了他们一瞬。
下一刻,她松开先前那只被她攥得死紧,几乎已经失去了热度的茶盏。
然后牵起一侧的唇角,极轻的笑了笑,露出那边侧脸一闪即逝的梨涡。
“我知道了。”
还有谢谢你们。
谢谢他们在她几乎被自己的整个世界背叛时,如同披着光华、朝气勃勃的日光一般,出现在了那遮天蔽月、暗无天日的风雪夜。
然后,帮她拾起了那颗土崩瓦解般碎了一地的不值一文的真心。
她这人不喜欠人恩情,那么,便竭尽全力助他们达成心中所愿罢。
谢昭道:“其实,被困在九薇公主府中时,我也并非一直闲待着。
关于我们追查宇文部十七年前是否与昭歌细作案有关、以及接下来的棋该落在何处,我想了许久,有个人或许能帮得上忙。”
凌或眼神一凝。
“谁?”
谢昭失笑。
“圣使,摩钶耶。”
韩长生迟疑道:“摩钶耶.莫非是那个守护着宇文部圣坛的壶卢圣使?”
谢昭点头。
“没错。”
凌或皱眉问:“他既是守护宇文部壶卢圣坛的使者,自然知道宇文部的辛秘。可是,他会告诉我们吗?”
谢昭洒然一笑。
她笑眯眯道:“会与不会,我们试一试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