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信,您不妨去问问佳郡主。我们这些天来在贵部可是老实的不行,除了第一日依照礼数拜会过贵部的大亲王和刑亲王外,其余时间都在草场里放马欣赏风景,半步不曾靠近宇文部的王帐和机密之所。
啊……除了有一次,承蒙郡主相邀,盛情难却之下,方才去过一趟贵部的大集市外,根本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营帐。
这段时日我们三人进出皆有宇文部侍女奴仆为证,世子一问便知,半点做不得假。”
谢昭心想:谢天谢地,这不是巧了吗?
他们先前根本没来得及动作,所以不论宇文信过后如此暗中察访,都只能证明她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要不怎么说,急智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呢。
看样子宇文信似乎是信了,他眼神中的锋芒也终于微微收敛了几分,但是嘴上的话却也不算太客气。
“让本世子去问佳儿?符景词,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好歹你在她跟前也是位江湖上的前辈,戏耍蒙骗一个未出茅庐的江湖小辈儿就不脸红吗?
我今日可都听我二弟说了,你们一行三人将我妹妹骗的团团转,至今她还被你们蒙在鼓里。
这才不过与你们两日不见,便日日命令部落中的侍从四处去广陵城中打听你们进城后落脚在了哪里。”
他目光一冷,看着谢昭的视线带着一丝审视,然后缓缓道:
“听闻就是先前‘海天一阁’中那个来路不明的圣王境小子,将我妹妹勾引得神魂颠倒吧?”
“.嘶,世子这是什么话?”
谢昭这两天先是与宇文信动了手,被毒气反噬,又在宇文伊手下走过了一遭苦刑,确实有些体虚气短。
她本来正在抬手按住自己隐隐作痛的心脉,此时听了宇文信这话说的不像样儿,当即停下手中动作,一脸无奈的瞠目抬首道:
“这话多少就有点难听了啊……我那位小朋友可是位正人君子,为人最是雅正端方不过,怎么能说是‘勾引’呢?”
她微尬一笑。
“最多算是.少年人芝兰玉树,风华太盛,引人遐思。你看,这做人太过优秀,总不是过错吧?”
谢昭的性子十分护短,自然要替凌或分辨一二的。
况且,凌或确实只是在正常与宇文佳相交,甚至发现宇文佳情思波动后,很有几分回避之意,更加注意避嫌。
若是说他故意勾引宇文佳,这不是纯属扯淡冤枉人吗?
不过,宇文信明显不信。
他闻言冷冷哼笑一声,缓缓靠在椅背上环抱住自己的双臂,若有所思道:
“没想到啊,你倒是挺护着他。不过,我可不信他只是你江湖之中偶遇的泛泛之辈。
如此年轻的圣王境,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什么来路?又为何要接近佳儿?
听闻除了浔阳郡王谢焕章之外,浔阳谢家本家的男丁多年前便已尽数战死疆场。
莫非,这少年人是你母族谢家偏门旁支的子弟?这些年来,本世子倒是不曾听闻谢氏旁支有出类拔萃的人物。”
谢昭错愕抬头,欲言又止看了他一眼。
“不是.世子,不知之前有没有人劝谏过您,您其实.并不太适合发散想象”
如此毫无根据的推论,究竟是哪儿跟哪儿?
他怎么说得出口?
简直莫名其妙!
宇文信微微皱眉,旋即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道:
“是了,我想起来了。虽然昨日在‘海天一阁’中我并未留意过他,但是余光中似乎看到他武器并非长剑。”
当时在“海天一阁”,谢昭与凌或同时出手,而宇文信当时的注意力都在谢昭和她手中的“黄金台”上,所以并未认真看到凌或出鞘的武器是何物。
但是一闪而过,似乎是柄双刀?
浔阳谢家的“河图剑术”天下于闻名,因此谢氏族中子弟,但凡是根骨足以习武的,几乎都是用剑的。
这么说来,那个小子确实与南朝名门望族浔阳谢氏无关了。
宇文信眉心皱的死紧,也不知心里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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