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额头抵在手背,闷笑几声,旋即了然的点头道:
“我知道了,你是因为‘黄金台’如今在我手中,所以才怀疑我是因为与神台宫有旧怨所以才盗取路伤雀的佩剑、还对‘千岁剑仙’不甚恭敬的吧?”
凌或沉默不语。
他只拿那双清澈入如洗、正派澄澈的眼神定定瞅着她。
谢昭无言的叹了口气。
“我都说了,那剑真的不是我偷的,也绝不会有人再来寻那‘失物’,你怎么就不信呢。
至于方才我的言论,我承认我这人一贯脾气臭了些。
再说,我素来神鬼不忌口无遮拦,但也并非是对旁人有什么旧怨不满。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难道不知吗?”
凌或闻言微微一顿,表情有些迟疑和凝固。
不是他不信她,而是“黄金台”绝非凡品,乃是天下赫赫有名的名器。
若不是被人盗窃的,难道还能是主人遗失的?
仗剑者,剑器重若性命,非身死不得弃。
若是堂堂半步虚空天境的大高手,居然连自己的本命佩剑都能如此轻易遗失,且不去追寻,这话说出来鬼都不会信吧?
但是凌或知道,谢昭素来有主意的很。
谢昭的话素来半真半假,要靠他自己判断哪些话是真实可信、哪些话是胡言乱语。
于是凌或蹙眉。
“我且不管你这番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你那‘物件’务必妥善看管好了,不要被人瞧见了去。”
谢昭洒然一笑,眨了眨眼道:
“这还用说?我可是最最贪生怕死不过了,我办事,你放心。”
最最贪生怕死?
凌或无奈,分明她是最最贼胆包天之人才对。
但是最后,他也只能放弃继续探究关于“黄金台”的来历这茬儿,只皱眉道:
“算了,我知道你主意一向大得很。不过在我们面前也就算了,在外面可要注意些说话的分寸。”
谢昭悻悻然的耸了下肩膀。
“放心,也就是在你们面前,我才会说那些掏心窝子的话。
这还不是怕你们江湖义气上头,失了智再丢了小命儿?
我又不傻,在外面说这些作甚。这事儿,今日事,今日毕,人前再不必提。”
凌或轻轻点头。
“嗯,我也会再嘱咐韩长生。”
谢昭伸了个懒腰,拖着长声懒洋洋道:
“既然如此,咱们就算达成一致了,那我可就回去睡觉了,困死我了。”
凌或轻轻颔首。
不过,谢昭她才刚迈着步子、拖着一身懒骨头走到房门口,打眼就又看到了那个半开半合的房门。
她当即气不打一处来的,豁然转身来。
“对了,你去叮嘱韩长生那呆子时顺便替我告诉他。若是他再敢发癫,别怪我碗大的拳头直接呼到他脸上去!”
凌或先是一怔,旋即无奈的轻声笑了笑。
他还当她又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要说,没想到居然是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