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极轻,声音突然弱上了许多。
原来不是梦啊
南墟虽然说话不好听,却君子守礼,从不会睡着在她的昭华殿。
他问:“醒了?”
以至于本来只会作用于丹田的剧毒,变成了如今这种蔓延了全身的毒,可谓麻烦大了。
但是他还来不及细思,下一刻就见谢昭已经猛地吐出一口黑紫色的污血,旋即整个人如同被抽了骨头和筋的龙一般,彻底坐不住、瘫软了下去。
“你对小皇帝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一贯爱护退让,连重话都不曾说上过一句,为了他也算呕心沥血。
见谢昭笑着摇头并不答话。
南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这次是我的错,不该点住你周身大穴,以至于你经脉中的微弱真气不能继续流转,丹田中的‘悲伤月’借机涌出,冲击内腑险些要了你的命。”
南墟心里一惊。
他冷嘲,也不知是心痛她的遭遇,亦或还是在看她笑话。
只是谢昭当时担心昭歌生变、符景言会遇险,于是急于尽快破开毒性束缚,短时间拿回武力,借此带符景言突围出宫……这才倒转经脉,强行震开丹田。
谢昭不想他负疚,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道:
“怪不得你,我自己尚且不知被点住全身要穴居然还会放出丹田里的毒,更何况是你了。说来还要谢你救了我一命。”
不仅脑子发胀,她甚至还感觉浑身经脉和内脏都像是被什么东西榨干了一般,整个人都有些发虚。
谢昭的动静惊醒了沉睡中的大祭司南墟。
这话南墟并不是在提问,只是陈述。
但是偏偏这口将断不断的气总是能续上,由此可见,她当真是祸害遗千年。
她反应有些迟钝,总是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荒谬之感。
居然不是装的?
那副因为被点了周身穴道而无法动弹的身体,居然突然开始剧烈颤抖了起来。
直到她轻轻偏过头,看到趴在塌前蹙眉累得睡着的南墟,才堪堪醒过神来。
他看到默默睁开眼看着他的谢昭,心里不知不觉轻轻舒了口气。
谢昭用力想要撑起身体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居然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她答:“嗯。”
谁知谢昭额间突然瞬间暴汗,她眼神飘散,嘴唇苍白。
但问题随之也来了。
南墟眉峰紧皱,凉凉道:
这分明不是装的,而是经脉有异!
仿佛靖安三年不夜城雪夜中那个惊心动魄、令人痛彻心扉的一夜,不过是她某一日练功累了午睡中做的一场稀里糊涂、引人发笑的噩梦。
“你还真是有一个‘好’弟弟啊。”
南墟皱眉问道:“这毒居然.这般刁钻麻烦。”
谢昭刚刚醒来,脑子说清楚也不清楚,说不清楚还清楚一些。
南墟早就看出这小皇帝并非厚道大度之人,只是符景词不愿相信罢了。
只是就连南墟也没有料到,靖帝符景言居然敢在刚刚登基两年、根基尚且还未稳的时候,就敢对自己在南朝最大的靠山、他的嫡亲姐姐天宸长公主下手。
若生在乱世,符景言其人……说不定倒也算是破釜沉舟的一代枭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