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动作之快,轻功之高,世所罕见。
“哑巴了?”
谢昭声的叹了口气,顺从的站起身,转了过来。
那表情就像是南墟十分无理取闹的问了一个极其显而易见、且愚不可及的问题一般。
而恰好那一刻,她把玩着手中雨石的背影和指尖流露的小动作让人如此熟悉,令他起疑,忍不住默默观察起来。
谢昭:“.”
“这可使不得,您是什么样的人物,在下如何消受得起。”
只是符景词所修习的大小梵音术与他的摘星术师出同门,对他的秘术有天然的屏障。
于是他冷笑。
加之而今她的形貌大变,只需稍微对声线略施改变,便不会引起她的注意。
在下只是一介贩夫走卒,江湖之中下九流的无名之辈,怎会与公子相识。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这位公子,看您一身行头如此考究精致,想必出身定然非凡。
即便是风华绝代的南墟祭司,一时之间也很难说清。
“公子,不是我说您,您长得如此雅正端方,怎么如此心浮气躁,骂人是不对的。”
然后,又蹙眉扫视她那副比之一年半前,几乎瘦到脱了骨相的身形。
谢昭一脸真诚。
这点小手段能瞒得过旁人,却骗不过他去,所幸谢昭也就不必费事了。
你信不信若是你敢跳,我便敢当场揪住你,丢在山下的神台宫门前溜上一溜?
想必山下前来凑热闹的江湖中人,如此也不必再看路伤雀那个半吊子出剑与人问道,直接观赏‘千岁剑仙’是如何丢人现眼的,岂不是更妙?”
“哦,是吗?但我却觉得阁下根骨不凡,将来一定有所成就。
南墟几乎气笑了,他用眼风不动声色的刮向她,语气淡淡:
“既然是我认错了人,那么想来阁下也并不认识我。不知来路,又何谈消受不起?”
你才是倒霉玩意儿!
虽然,她确实也可以像之前面对平阳公主符景琳时那般,故技重施故意压低声线,让自己的声音与过去略有差别。
南墟深深吸了口气。
谢昭却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她极淡的牵了牵嘴角,无奈道:
可是南墟又是什么人?
虽然昭歌不夜城的种种表象和路伤雀异乎寻常的沉寂,无一不在昭示着她已然身死的事实。
但是她呢?
所以,他绝不相信她真的死了。
谢昭叹气,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
南墟目光隐含怒意,他凉凉道:
“是吗?我倒是觉得,此时还没有出手打你,已是在下悲天悯人,慈悲为怀了。”
但是他早不是第一天认识符景词了,这人素来不老实,他也早有所料。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吐出最后那个名字。
她与南墟二人打小一同在师父跟前授业练功,除去她偶尔会离开神台宫外出修行剑意之外,他们几乎是朝夕相伴。
谢昭无奈的“嗐”了一声,轻轻耸了耸肩,用略带谴责的目光看着他。
南墟大祭司为人一派端方,但此时此刻口中所说之话,却有种暴风雪前的诡异宁静和冰冷。
南墟脸色着实不太好看。
她与南墟实在太过相熟,以至于听得分明,南墟的语气明显是怒气即将达到顶峰又强行隐忍压下,且不容违逆的。
但是南墟却在屡次使用占卜术问天卜卦时发现,她的命星虽然将灭未灭、甚至弱到几乎看不到光芒,但是她的生火却并未完全断息。
——就比如平阳公主之流,她们这些名义上的姐妹一年到头其实也不见得能见上两面。
但是巧的是,恰好撞见她的地方是此处,一个寻常路人很少会踏足的神台宫后山。
说谁倒霉玩意儿呢?
谢昭:“.”
这天,根本就没法聊。
聊不了一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