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搔了搔头,先是表达了对路伤雀的想法的肯定。
符景词呆了呆,一时之间居然有些无言以对。
千岁剑仙先是看了看路伤雀转眼就消失不见的身影,然后扭头怔忪看着一脸沉默仰头望着她的少年小道童橙徽。
“我自幼过目不忘,懂事以后记得的事情可多着呢,别想蒙我!再说了,我那时候虽还小,你那时可也不算小了。”
这话倒是没错。
“.殿下。”
符景词瞠目结舌。
她再次抓到了重点,重点是那些全部都被他退回去了啊!
于是,他若有所思的左边歪头看看神女,右边再歪头看看路伤雀,眼观鼻鼻观眼的乖乖当起了锯嘴的葫芦,知情识趣的不说话了。
“怎、怎么了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嘛。是人,就总是会死的。”
然后转身便大步离去。
然后,她又试图了解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路伤雀面无表情的看着少女,一时之间哭笑不得。
符景词皱眉不解。
——十一岁确实不算小了,他都是“大人”了。这么看来当年路大哥也是“大人”了,说出的话该算话。
虽说武道境界高的高手,若能寿终正寝,寿数会远远高于寻常普通之人。但千百年来的武道高手,能寿终正寝的却寥寥无几。
“殿下.那时候您好像才三岁.”
在他心里,主子就是家人,甚至可以说是“家长”。
路伤雀无奈的看着面前兴致勃勃,眼睛放光的少女。
符景词三岁稚龄初入神台宫的第一年,路伤雀其实已经十一岁了,那也是他第一年跟在符景词身边,正是与现在的橙徽一般大的年纪。
于是,他十分坦率的回答:
“殿下,臣并不打算说亲成婚,也并没有收下那几个小郎君家中闺秀的锦帕和荷包。”
哦豁?
剑侍大人虎虎生风的背影此时都透着一股生人莫近、闲杂退避的怨气和怒意,好像生怕自己走的慢了一步,会忍不住对她出言不敬、冒犯恩主似得。
路伤雀十分干脆利落且坦诚的回答,“不好。而且,恕臣直言,殿下您才十四岁。”
虽然说神台宫大祭司的占卜术是以消耗寿数为代价,用多了是会折寿的,但是一个不甚精通占卜术的大祭司,又算什么大祭司呢?怎还堪当天宸知天命的大国师。
她家小鸟儿可还从来没有用过这么震惊恼怒的眼神看过她,以至于从小到大都是“山大王”一般无法无天、不可一世的天宸公主殿下,险些呐呐不敢言。
还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委屈。
她又有什么例外?
路伤雀定定看了她一瞬,从咬紧的牙关里蹦出一句,“殿下不过十四岁,谈及生死,大不吉利,今后请不必再说。”
日前在他被借着公务之职的便利、替家中姊妹送他荷包锦帕的几个禁军小郎君拦下时,他分明记得周围没有旁人,却不料还是被他家殿下撞见了。
谁知路伤雀居然生气了.
他那张一向都没什么过多表情的脸上刹那间铁青一片,仿佛浸透了炽热怒火的眸子猛地射向她,吓了符景词一跳,几乎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本能!
“可是吧,我觉得说亲成婚是另一码事呀!就算你成了婚有了自己的爱妻爱子,我们也依旧是家人,还会再多一些人一起爱你,这样不好吗?”
“我、我也没说什么吧,他居然这么生气的?”
气到拔腿就走,连今天的夜宴都不陪她参加了?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老实人难得一次生起气来,还真挺骇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