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坐进马车,杜宝意的脸就垮了下去,笑了一天脸都僵了,违心的事做起来真累呀。
以前不觉得,那是因为以前她见了姨母和表兄表姐是真心高兴,也一直相信他们同样真心待自己,所有的笑都是发自内心的。
她正式决定,既已另有目标,就先放过表姐瑞珠,免得被姨母察觉什么反倒影响了大事。
以后就全心全意地奉承她对她好,如此才能取得姨母的信任。
瑞珠那么天真娇气的性子,收拾她都不用脏自己的手,到时送去和亲,既占了家国大义,还能发挥一点作用。
既然他们把所有地位和荣耀都寄托在柴杰将来继位上,那就釜底抽薪吧。
玉盏凑近她,小声说:
“郡主,我打听到一件事,齐王属猴,还喜欢金石,那玉石小猴子很可能是他亲手刻的。
我还听说,齐王与人分享果不过是随手之举,其实他更喜欢雕刻些小玩艺,但是他很宝贝自己的作品,轻易不送人。
奴婢想,这个小玉猴一看就是用了心思雕刻打磨的,齐王一定十分宝贝,怕是更舍不得送人,这就意义非凡了!”
杜宝意赶紧拿出小玉猴,在隐密处找到一个极小的“锐”字,还有一个用来穿绳的小孔。
她心里一喜,紧紧地攥在小小的手里,一扫这段时间的颓废愤恨和阴郁,天真可爱的小脸上浮现出真心的喜悦和憧憬。
半晌小声问:“金杯身体养的怎么样了?我是说她,以前的金杯。
把她年纪轻轻地扔在庄子上自生自灭,我实在不忍心。
她太年轻了,而且聪明能干又忠心,又不是风烛残年老态龙钟,这么消磨一辈子太可怜了,在我们看顾不到的时候,难免被人欺负。
除了你们俩,我也实在没有真正可信的人,新来的人总得观察考验过后才能用。
以后我们常住宫里,家里得有可靠人盯着,免得他们捅出什么漏子。
除了金杯,再没合适的人,别人我不放心,她现在说不了话,却能看能听能写。
高妈何妈进不了宫,平时就和金杯一起留在我的院子里,也能及时传递消息。
她的名字改了吧,就叫小如,这个名字不起眼,以后在人后帮我做事就行。
我以后就当你们是心腹,月钱每月五两,干的好有赏。
新来的金杯,能不能用还未知,让她先帮我管理私产顺带跑腿,做一些明面上的事,可用不可用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以前她做的那些事和一些小心思根本不惧姨母和舅舅知道,以后最需要瞒的就是他们,得十分谨慎小心,身边人更要十分可靠。
否则被她们发现了,不是死路一条,就是生不如死,杀人不见血那种。”
玉盏赶紧替金杯,不,替小如道谢。
她虽然觉得在庄子上养老更好,可小如一向掐尖好强,可能愿意出人头地,那就随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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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柴锐匆匆跑进纪淑妃的静好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