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饶猜到了吕耕会来他们,但没想到来的这样快。他们在驿馆安顿好的第二日,吕耕就带着吕不韦来了。
“吕某贸然前来,叨扰诸位了,还望恕罪。”
吕耕不但人来了,还带了些礼物。但不是绫罗绸缎,而是一些新制的麻衣布鞋。
给姜安饶准备的也是一套十分简朴的金钗布裙,颜色不出挑,但是式样针脚都是十分不错。
虽然昨日看到这一群墨者主事之人是个女郎有些意外,但是今日上门,吕耕就直接找上姜安饶,并且表现十分恭敬。
姜安饶看了看他带来的东西,不置可否,没说收也没说不收,只是看了看吕家父子俩,问:
“吕先生与我素昧平生,不知来寻我等是有何贵干?”
吕耕顿了下,也不拐弯抹角说废话,倒是直接说出了来这里的目的:
“实不相瞒,今日此来,确实是有事相求。
吕某阿爹曾结识过一位墨者,那位墨者武功高强,颇具侠义之风。吕某曾想向之拜师学艺,奈何年纪已长,又资质愚钝,朽木难以雕琢。
本想着等到我儿长大一些,好拜那位先生为师,奈何,那为先生有事,离开吕家之后,再无音信。
哎,吕家多方打探,都寻不到他下落。多年以来,都未曾再寻到如那位先生一样身手高强之人可以教导犬子。
素闻墨家之人有侠义之心,兼爱众生,平等待人,不会鄙视我等商贾身份低微。
难得昨日在此处碰到诸位墨者,是以吕某冒昧前来,恳请诸位先生,可否收小儿为徒,教授武技本领?”
说到这里,姜安饶都有点意外了。这吕耕,竟然是想让孩子来拜师的?可是看了看吕耕一脸真诚,又想了想昨日相遇经过以及派来跟踪的人。姜安饶突然笑了下,便问:
“倒是想不到,吕先生竟对武技如此执着,想来年少之时,也有仗剑天下之梦了?”
吕耕闻言,有些窘态的笑了下,但还是点头:
“说来惭愧,正是如此。”
顿了下,又道,“只是,吕某终究没有那份机缘,如今也只能做个铜臭商贾。只是小儿年纪尚小,读了几年书后,也不是很喜爱文墨。是以吕某希望他能多学些本领,他日便是不做商贾,也可有旁的本领傍身。”
“嗯,可以理解。可怜天下父母心嘛。”
姜安饶点头。
吕耕闻言,眼睛一亮:
“您,答应啦?”
姜安饶笑了下,摇摇头,“并未。”问,“吕先生看到了,我等墨者几十人,先生希望令郎拜我等哪一人为师啊?”
吕耕顿了下,笑:
“小儿年幼,从小娇生惯养,一时之间怕也是受不得苦。我观女郎随和又心善,待人又温和,若不嫌弃,可否就由您费心来教导犬子?”
听完这话,姜安饶听着都快要笑出声了:
“吕先生倒是慈父,但是先生就不怕我本事不济,耽误了令郎吗?”
“怎会呢,女郎年纪虽轻,但却一定身手高强的。只盼不要嫌弃犬子顽劣愚笨,收他为徒吧?”
末了又说了一句:“当然,凡是拜师教导,束脩是必须的,先生喜欢什么,尽可以提出来,吕某竭尽所能,无不满足!”
改口倒是挺快。可惜,这种言语绑架对她无效。
“呵呵。”姜安饶又笑,然后看着吕耕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不答反问,“吕先生说,曾识得一位墨者?不知那墨者名什么?说出来,许是我等也知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