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扔手链

他心酸道：“那辜清许对你来说是什么？”

昼眠觉得坐在坛边上不得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时妄连忙要扶，却听见了她疏远的声音：“我喜欢过他。”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昼眠淡淡道：“就这样，你还要和我说这些没用的话吗？我其实真的很不想听。”

时妄看着她微醺的姝艳面庞，他眼底的清光微颤，亲耳听见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别人，原来那些猜测都没有错。

可又忍不住去想，是她推开他的借辞。

他的语气越来越低沉，心像是从悬崖上跌落，觉得她的世界离他很遥远：“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昼眠像是完全无所谓，洒脱又难以捉摸：“短暂得到过，觉得没意思，不想要了。”

时妄听见那句得到过，感觉喉咙都发涩，沉默了许久都说不出一个字来，看她的头发随风飘拂着，及腰的长发轻轻扫过他手背，她浑然不觉，他却在心痛。

昼眠只是觉得无语，怎么可以把这种肆意挥霍的举动因争强好胜说出口，怎么会这么幼稚。

华晏才注意到她的包，看不出牌子，大概率几百块的高街品牌，但她气质够出众，背起来像上万的大牌。

出了校门，昼眠看向华晏：“华先生，您也是。”

那头响起沧桑却沉稳的声音：“辜清许辜先生，予慎无辜律师事务所股东，母亲是辜氏的法人代表。”

时妄连忙跟上去。

他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会意识到她从前就很优秀。

昼眠却拔腿就走。

他看着她的眼睛，星辰坠落又升起，明明和她对视他应该是幸福甜蜜的，可他在沉溺的时候却扎着刺。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移开了视线。

可她不想要了。

昼眠却思维跳脱，好像根本不管他会多难过：“时妄，你是认真要追我吗？”

时妄看着她弯弯如半弦月的眼睛，呼吸沉重：“是。”

昼眠仰视着他：“原本我觉得把你当成朋友，就可以既往不咎，你说要追我，我就把你当成追求者。”

这样的画面让她觉得曾经的自己不值。

时妄的眸色比夜色缱绻：“当然。”

时妄的心雀跃着，从兜里拿出一个珠宝盒子，郑重其事地交给她，心底带着期盼观察她的神色，希望看见她高兴。

时妄高声道：“我请你看两百万的。”

昼眠回头。

昼眠用脚踢了一下他手边的月饼盒：“这个盐分很重，你送人吧，自己不要吃。”

华晏手臂上捞着西服外套，深灰色的衬衫衣袖挽起，露出一截有力的手臂，从容淡定到仿佛没有看见这一出闹剧：“我来接你去看烟。”

对面直说：“酒会已经从那位先生手里要了一百四十多万人民币，但冯池私人又找您要了这笔钱，妄图收双份钱讹诈。所以我们这边就没付这二十万美金。”

同一时间，时妄的手机响起来。

那些话在她眼中，又是什么东西？

只以为是，把自己当宝贝，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那边传来谨慎的叙述：“冯池私人把这瓶酒托给酒会寄卖，砸酒之后，有位先生在酒会那边留了名字和地址，让他们把发票和收据寄到这个地址，他会赔偿所有损失。”

原来她在和别人相爱。

昼眠酒都醒了大半：“我喜欢自己有钱，有钱的男人也未必多加分，但一定不喜欢铺张浪费的男人。”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

她刻意想要羞辱他，就像是他曾经羞辱她那样。

虽然不带哭腔，时妄觉得她好像要哭了，她眼底的泪光都在流动。

以往被她深深爱慕的眼睛，现在凝视着她，所有少女时期的幻想在一瞬间触手可得。

昼眠的眼睛像兔子一样红红的，她看着他轻轻道：“你不知道，我很怕你的耳朵会聋。”

时妄回想起曾经对她冷眼相待的时候。

时妄却不信她真的可以做到完全忘记以前。

他所有的好，都已经微不足道。

时妄眼底却闪动着卑微，喉结一滚：“这样可以消气了吗？”

她冷笑了一声：“我回家，你要想放可以自己放着玩，我看不起。你今天就是请我看一千万一个亿的都没有用，有这个钱你捐给山区和福利院，别装模作样威风这几十秒，我不爱看。”

昼眠停下看了他一眼，说话带着酒气的猖狂和醉意：“什么烟还要我亲自去看？”

时妄定定看着她：“可不可以不走？”

昼眠回眸。

华晏笑了笑：“听刚刚那个小弟弟说话，昼小姐不是喜欢有钱的男人吗？”

时妄完全没有想到，一时之间竟看着她愣住了。

但她真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甘，心酸，厌恶，同时都出现。

她不是一块石头，一座房子，永远都会等在原地。

避而不答，就已经在变相回答

否定的答案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