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婿两个说定,分散忙活起来。
傅璟佑在家里收拾妥当,带着洗漱用品和换洗的褂子过来。
陆远征等他下楼打来了水才走。
病房是六人间,住院的却只有陆淼一个。
傅璟佑插了房门,给她擦拭换衣服。
许是动作大了,惊动了她。
她眼睛眯开一条缝,软趴趴探着手就往他脸上摸:
“脸怎么了?”
陆远征那会儿在气头上,出手没收着力道。
傅璟佑出于愧疚和反思给自己的那一下,同样没收着力道。
他脸上现在一左一右两个巴掌印,相当对称。
“哪里有怎么了?”
外面黑漆漆一片,病房里亮着昏黄的白炽灯,背光影影绰绰地看不清什么。
傅璟佑顺势握住她手抵在唇边亲了亲,打马虎眼说:
“没怎么了,你眼花了,我给你擦一擦,你放心睡。”
陆淼打不起精神,晕乎乎地任他哄着闭上了眼睛。
虽没太看仔细,但陆淼心里一直记得她爸那会儿说的话。
他打自己了……
那会儿当是她爸戏谑的玩笑话,现在反倒感觉像是真的了。
“你别弄自己,让我着急……”
“好,不弄,你安稳睡,醒来我还在。”
陆淼阖着眸子,像是熟睡中的状态一般,恍惚点点头。
晚上陆淼迷迷糊糊地又醒了一会儿,见傅璟佑就那么直挺挺坐在床边望着她。
舍不得他像傻瓜一样直愣愣地坐着,她动了动,手在身侧拍了拍。
傅璟佑会意,把相邻的病床推过来并在一起,靠在一侧挨着她。
陆淼昏昏沉沉的,又睡熟了过去。
她一下子虚得厉害,不仅是身体里寄生的小生命造成负荷,更有外界原因。
心里有了牵挂,人就有了顾忌。
孕期受体内激素影响,孕妇情绪本来就是多变的。
近期很长一段时间的忙碌,前面在国英社受完气,后面又来人民大学添堵。
偏偏代入了特殊身份。
又怕给长辈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行事方面,脾性手脚也不得不克制收敛。
平时在家都是小祖宗一个。
迈步进了社会大家庭便频频受挫忍让。
她心情郁结,憋闷火气大,原因多半来源于这个。
可能这个就是现实吧。
先前跑前跑后,陆淼自己也想过这些问题。
会受窝囊气,也说明她站的位置还不够高。
只有站到更高的位置,才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眼下她要扎稳地盘,就得咽下这口气。
等她走稳了路,以后家里小孩有了更好的起步条件,将来进入社会资源更广,受窝囊气的可能也会更小……
陆淼蹙眉昏昏沉沉地睡着,梦里都在犹豫考量肚子里二胎宝宝的去留问题。
傅璟佑挨着她身旁坐着,也在想孩子的事儿。
不仅睡意全无,傅璟佑烦躁起来的时候,真是又想给自己两下。
从前一胎有多怀揣期待,这个时候就有多心烦。
这个孩子,指定是留不得的。
可问题就在于现阶段陆淼身体状态差劲。
这个孩子既留不得,一时半会儿地也去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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