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朱暗忖真是来对了:“不巧,殿下刚从中秋宫宴上出来,没回东宫,往文华殿那边去了。”
孟仁平脚步一转,阔步往文华门方向走。
李寿又等了两息,还是没等到孟仁平开口,不由主动往孟仁平走近一步:“池南……”
父皇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对他无可奈何,回头就对他身边的两大忠臣下手。
孟仁平一门心思沉浸在自己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儿,目及之处,尽是李寿,完全没理会他人,也就没发现季宽和常青齐齐竖着耳朵的好奇模样。
脊杖之刑一落,于御书房跪下求情,他便知他输了,输得彻底。
忒肥了!
常青很是明白季宽的未尽之言,甚严肃地点点头附和。
孟仁平走过文华门,沿着甬道一步一步走向文华殿,到近前之时,他便瞧见李寿站在殿前的月台上,一左一右如常站着季宽和常青。
他看到李寿三人的同时,李寿三人也发现了他。
李寿也想到了至关重要的这一点儿,没让孟仁平见礼,直接道:“不必多礼,有何事儿?”
“夭夭还说,如若殿下要问仔细,请殿下哪一日得空,回宫亲自去问她。”孟仁平开了个头之后,接下来的话儿再转述出来,便容易得多。
再不能让身边的人替他受刑,不能就这般任无辜百姓的血白流,更不能放过手握权势却胡作非为的人。
每年的皇宫,但凡年节,必会举办形同家宴的宫宴。
“殿下,夭夭说‘速回’。”孟仁平也在此时开口。
可他不甘心,也不会就此认输。
李寿冒着性命之险亲往略阳,经遇刺方寻到的证据,且带着人证回京,好不容易归来平安面圣,却不曾想迎接他的,是两大重挫。
孟仁平问道:“符丰可跟着?”
刚想往东宫走,便迎面撞上急急快步走来的常朱,看来是他在宫门一递牌子,殿下布在宫门的眼线,就已经把他进宫的消息传至东宫。
“是。”孟仁平颔首。
“应当的。”常朱早被自家殿下交代过,如若今晚中秋,孟大公子还带伤进宫,且直往东宫来,那便定是有急事儿,定要及时告知殿下去处。
这样也好,省去他一些功夫。
可中秋夜能有什么大事儿,他也没听到,莫不是还没传到宫里,他的人还没禀到他跟前来?
季宽也是瞧着孟仁平向李寿再走近的这一步,十分好奇迹也跟着往李寿更近一步,移完步后,觉得不够,又移近了一步。
常青也是挑高了一边眉毛,同样觉得能见到孟仁平如此面有难色的时候,实属不多。
常青也很惊讶:“孟大公子这会儿该在府里赏月,或是好好养伤才是,怎么进宫来了?”
常朱近前一礼:“孟大公子可是来找殿下的?”
“池南?”季宽低呼。
“常青和孟大公子都跟着。”常朱答道。
李寿也是怔忡了好一会儿:“还有呢?”
“没有了。”孟仁平恭恭敬敬地回道。
李寿抿了抿唇,他觉得大表妹不会特意在此中秋之夜,让池南进宫来同他说无用之言,定是有什么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