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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第175章 勾描(第1 / 1页)

卫挽身姿向后倚靠,他掌心热意间隔着大氅源源不断的烘着她:“阿兄这么追根究底,就不怕听见什么不想听的?”

“说来听听,”容羡揽腰将她压近,腹下无缝的贴合着,“阿挽眼力卓绝,向来善于洞察人心,应当是知道我想听什么的。不过,”

“既然说了不急,便不会催着阿挽给个答复,”容羡从桌案一侧的篓子中张抽出干净的白帛,铺在卫挽身前,“这行军打仗的阵势繁复多变,此次一战容不得差池,一两句话哪能讲得清晰明了。”

卫挽瞧见他的动作,暗道糟糕,侧首回看容羡那正端持蘸墨的笔,额角牵连着眼皮,间歇交替着微微跳动,视线落在他的眉眼,停留半响,唇边勾着抹若有似无的笑,清浅又难以觉察:“阿兄是想听什么?”

“我对兵法阵势的造诣,虽比不上风云榜首,但也还算熟稔,不至于阿兄如此大动干戈,”她握住容羡的上臂,止住他要回收描摹的手,“还是说,阿兄对自己一手调教培养的本事,并不够自信?”

“我还以为,阿兄一直引以为傲呢。”

“阿挽当真不知道我想听什么?”容羡垂眸,瞧着搭在上臂的纤细指节,指缝中陷着他的衣料,莫名的旖旎,视线上抬,“阿挽先前的造诣只能算得上是顶坚固的基石,架起高阁的梁柱还得且看当下细垒,”

语顿,含着墨的笔,便落在了那白帛上部的中心位上,也恰是卫挽的膻中位、心尖上。

“自云中往定襄有三条官道,其中之一,便是从云中南门延水路向下,”容羡上提起笔,向下蜿蜒出河道和官路,停滞在脐上四指一顿,忽而拐向一旁腰侧,“这便是定襄西门。”

“是北戎最可能、也最容易驻扎的一条路。”

容羡将笔尖落回起点,期间抬眸,视线落在卫挽细微颤动的睫毛上,不紧不慢的勾起了笑意:“起自云中北门的那条道,也正是阿挽绞杀卫让、挛鞮且姜带着北蜀驻扎的那一条,途径并州向下。而最快能抵达定襄城的,则是云中东门沿着东南方向,途径并州向下的那条路,也是这条官道上的岔口,末了汇入此路直抵定襄北门。”

卫挽的思路被容羡拽着,一时专注下来,根本想不起来计较容羡以她为案,压着在她身前勾画描绘,思忖半响:“不止北蜀在急功近利想拿下并州,北蜀不捧反嘲的态度,北戎兵窝着火呢,也迫切的想要证明北蜀是错的。这么多年的败仗,未必是打的他们越挫越勇,就像你所说,纵然这次被蛮兵攻入边城是谋策,但北戎此次确实也在卫家军的眼皮子底下投机取巧到了,陡然间燃起的烛光算是破了他们的囚困死局,也突围了卫家军筑起的高墙,可突然之间的得利,过大的分水岭,人心就难免失衡,欲望也跟着难以满足,又难纾解。”

“他们也不会甘心被水路给掣肘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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