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是!”程问揽着美人贴近,香了一口,“诸位带兵驰援边城,在下实在是不胜感激,才特此招待三位上将。给咱弟兄们,好好松松筋骨。”
“林将军也是武官,”樊过不满的看向林陸,乜斜了一眼他拥在怀里的美人,淡道,“应当知道轻敌为大忌。”
“樊上将同为驻军,”林陸眯着笑眼看去,不似生气的样子,“应当也知道带兵,要张弛有度。”
“行了。”卫让打断了二人,阴鹜的双眸,居高临下的审视,“程郡守能否告知在下,这并州有多少可用军。”
程问一愣,转瞬恢复:“公子说笑了,三位也知道边城的情况,并州以北,一直都有雁门关驻守,并州的守备军……委实不堪重用。”
卫让不禁抿唇,绷着下颌看向林陸和樊过:“二位呢?”
林陸的扇子在指尖绕了绕,整个人透着几分吊儿郎当的懒散,看向上首:“恕在下僭越,敢问公子可有何谋策。”
“自是迎难而上,开城驱敌。”卫让看过去,见林陸野调无腔的样子微微蹙眉。
林陸放开了揽着的姑娘,笑而不语,旋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成,”樊过驻守居庸关,常年风沙磋磨,容貌硬,性子更直,眼眸如鹰,“北戎人善骑,紫荆关的兵善弓,居庸关的兵善戈,并州和卫都的守备军,固然占了多数,但却都没有对战蛮夷的经验,而弓兵压后,很容易就被骑兵冲散了,硬碰硬,是指定行不通的。”
“那依照樊上将的意思呢,”卫让看向樊过,透过那双鹰眼,竟有些被猛禽盯住的错觉,“难不成龟缩在并州,任由蛮人攻城?”
“公子莫急,”林陸将折扇别在身后,虚朝着比邻的樊过隔空拦了拦,“樊上将也莫燥。”
“紫荆关的弓弩手可于百里之内,高立城楼之上,取敌军的首级。”
程问的眼睛略显混浊,仿若全然没将他们所谈的大事放在眼里,专心致志的和怀里的舞姬互相喂食,场面更是糜乱得很。
卫让阴鹜的眼扫去,险些当场头顶冒烟:“程问!即便你这并州守备军不堪大用,起码也得给我个数。”
突然被提及的程问,迷蒙的在那温柔乡里抬起了眼:“约莫两万左右。”
樊过闻言,剑眉蹙的越发紧:“卫家虽然失了雁门,但绝无可能三十万驻军全部沦为青山尸骨,退居后方的残军,起码也该有十多万左右!”
“什么惨军,”程问慌忙摆手,“蛮夷自从突攻雁门关后,便再无消息传来,下官可更是没见到那十万残军。”
林陸端着酒杯,长睫低垂,敛下眼眸,思忖程问的话,而后抬目,看了他和他怀中拥着的美人半晌,悠悠笑了。
看来,这程问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卫让捏着桌角,险些将其掰断,一把推开不断贴上来的舞姬:“既然如此,就将那两万并州军充入紫荆关、居庸关和卫都守备军中,好好练一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