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我啊。”元扶晏的嗓音逶迤,散着笑,整个人眯起眼眸,懒洋洋的,又毫不在意的抬眸,仿若说的不是他一般事不关己。
卫王捏着他的衣襟,蹙了眉:“少穿这个颜色。”
元扶晏笑了一声,整个人透着柔若无骨的病态,白皙到发光的手轻抬,遮掩这外衫:“可我……喜欢啊,”
“喜欢……呵……”卫王低敛着眉眼,勾起唇,“是喜欢这个颜色,还是喜欢那个爱穿这颜色的人。”
“嗯……”元扶晏支着下颌,当真仔细沉思了片刻,而后笑着露出两个尖牙,“是喜欢那个人。”
“极为喜欢呢。”
卫王咬着后槽牙,想举起手掐他,却反被他攥住了手腕,力道之大,分毫不顾忌他的身份:“她不过救你一时,你便这般惦记,还不是寡人赦免了你!”
元扶晏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仿佛是要将人的手骨捏碎,唇边笑意一收,刹那抬眸,眼里全是疯:“近日里,王上疲乏吧。”
卫王倏地瞪大了眼,当先便想到了下药,可他的饮食都是层层把关,不可能出问题,他收了眼底的贪婪,看向那个红衣加身的矜贵男子:“什么意思!”
元扶晏看了他好半响,笑出了声,经久不绝:“代地和慕容氏合谋我拓跋一族的领地,可又因何,独独将我推给王上呢……”
语毕,白皙的手掌又扶着肚子,缓缓笑出声,腰间悬挂的组玉佩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与笑声映衬,煞是好听。
“因为他们怕极了我反口咬人啊,我这牙淬着毒呢,”他抬起拇指刮蹭着自己尖利的虎牙,抬眼的片刻,邪气非常,“我乃拓跋少主,独挑拓跋一族的大梁,十岁迎战慕容部族,大获全胜!”
“是我技不如人,可我不会一直输。”
“王上,卫王,卫虏,”语毕,元扶晏抬腿,便是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你杀了我啊!”
他轻笑着提步走去,学着他对元扶楹那般蹲下倾身,忽而变了面色,冷漠至极:“杀了我,你也别想活。”
“你给我下毒!”卫王暴怒的瞠目,撑着地面朝后蹭了蹭,想要蓄势将元扶晏反压。
可元扶晏早有预料的掐按着他的脖子,懒洋洋的抬眸:“你以为给我下了软骨散,便能囚我一生?”
他噬笑:“我鲜卑男儿,自来桀骜,各个野性不驯,绝无可能被外因所囚困,”
“除非,我愿意。”
卫王从登位以来,就没受过这等子气,堂堂一国王君,却被死死压在地上发不出声音,甚至呼不出一声'救驾',他使劲力气,去推压着他的手臂。
“你猜,我为什么愿意呢,”元扶晏压着他,好似可惜有些可惜听不到卫王的回音,自顾自的说下去,“因为她在卫都啊。”
“可现在,她走了。”嗓音透着浓稠的叹息、惆怅,还有几分同情可怜,“你不会以为,我见她的第一眼,是在卫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