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狐目微抬,唇边的笑有几分意味不明:“西秦如今……自顾不暇。”
“也许,楚、郑共赢呢。”容羡的嘴角的弧度逐渐转为似笑非笑,长睫微低,那蛊人的狐目也晦暗不明,“毕竟郑王,才是那个最善同蛮夷谈判的人。”
“啧,”卫挽闻言,也不由暗了神色,“卫王多年再为棋子,竟是分毫脑子也不长。”
“他大概长不出了,”容羡的话意味不明,指尖摩挲着扇柄,提着沾了灰的衣摆掸了掸。
秦武、白十二听得云里雾里,分毫没搞清楚,这跟北蜀、北戎结盟,突攻雁门有何关系。
而陈洛和卫骋跟着思路听懂了一半,整满脸正色细细品味两个人的话。
再看那边卫般,不光没强行去领悟两人的话,更是丝毫没将两人的话当回事,反而蹲在地上,孜孜不倦地捡着石子,琢磨复刻容羡摆出来的九曲镇。
反正,只要容羡不时时刻刻想着勾走他小姑姑,他就可以与人和平相处。
“可……应当做何解?”秦武犹疑地提出自己的疑问,黑脸大汉的满是无措。
“他们与寻常人无异,”容羡转着手中的墨玉扇,扇柄在他修长劲瘦的指尖流连忘返,狐目中充斥着几分笑,看起来非常谦和,“这幻象,南楚瘴气可解。”
“但现今的情形,我们既不可移山,也不能搬人,那便只能针对人性的弱点,”
“火,”卫挽扶着膝盖,直立起身,容羡狐目下落,边看见她大氅上的灰尘,修长劲瘦的手抓住大氅的衣摆,替她抚落上面的尘土,以免尘土沾染里面月白的曲裾。
“但卫家军是重甲步兵,多与蛮夷近战相攻,蛮夷人怕火,卫家军的甲士同样怕火。”陈洛的文秀的容色上也爬满了愁容,咋着舌摇头。
“可造箭矢,”容羡抚落卫挽大氅上的灰尘后,将大氅轻轻坠落,抚平上面的褶皱后,抬首,“我记得卫家军的箭,是青铜重箭,为了保证射程,是各家特有的前轻后压,”
“可将枯草枝裹挟箭镞之上,便可以避免卫家军的损失。”
秦武眼睛一亮,可又在刹那间,眼里的光猛地暗了下去:“燕山以北便是沙地,没有那么多枯枝烂叶。”
“只有万里烧不起来的格桑。”尾音带着些绝望,隐隐声调高昂,甚至有几分捶胸顿足。
秦武仰天欲哭无泪,忽地手臂上传来两下轻敲,他不耐烦的看过去,陈洛正满脸无语甚至透着几分怜悯的神色看着他,还不待他张口开问。
陈洛便视线一转,指了指周遭。
他顺着陈洛的手指方向看去,没觉出什么异样,而后回看陈洛时眼里的火更盛了,抬脚就踹了过去:“涮爷玩儿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