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林怀乐语气笃定,沉声再度重复的说道:“我说让你现在就打电话跟邓伯说!”
“说你吹鸡不妥大d当话事人,说你吹鸡不会把龙头棍交手給到大d!”
“痴线!”
吹鸡没好气的撇撇嘴咒骂一声:“大晚上的就睡觉吧,别想这些了啊。”
林怀乐这个人真是想做话事人脑袋都想出问题了。
“行吧。”
林怀乐却也不在乎吹鸡说的,淡淡一笑跟着道:“我听吹鸡你的语气好像饮多杯。”
“这样,我給你三分钟的时间,你先清醒一下,考虑一下考虑好清楚以后,你再答复我。”
说完。
林怀乐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痴!”
吹鸡随手把挂断的电话丢在坐位上,吐了口气把龙头棍放好,随即准备起身去洗手间冲凉睡觉。
他压根就没把林怀乐刚才说的话当一回事。
自己能有现在这个身份跟位置,完全都是靠着吴志辉才有的。
眼下。
大d当上办事人以后,从手里順利接过棍子,以后自己的日子肯定过得舒舒服服。
配合着順順利利让大d坐上办事人的位置,比什么都实在。
接下来不需要多长时间,以后叔父辈的名单里,肯定有他吹鸡一个位置。
至于林怀乐?
凭什么听他的,想自寻死路啊,吹鸡可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的去当什么二五仔。
只不过。
手提电话却跟着响了。
吹鸡一皱眉,拿起来接通:“搞什么啊?说了不会.”
他听着里面儿子的声音,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是你啊,今天怎么想着給老豆打电话了。”
吹鸡有老婆有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不跟他吹鸡住在湾仔。
吹鸡也很少让家人出现在他的圈子里,平日里,一家人都住在西贡那边的住所。
“老豆,救救我啊..唔唔唔.”
吹鸡的儿子刚说多两句话,嘴巴被人捂住,直接说不出话来。
电话那头。
飞机胶布封堵住吹鸡儿子的嘴巴,然后拿过手提电话直接掐断。
“衰仔?衰仔?!!”
吹鸡听着挂断的电话,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整个人说话的声音都高了好几分。
他呼吸急促,拿着电话再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打不通了,于是又把刚才林怀乐的电话打过去。
只不过。
等他打过去的时候,已经不是林怀乐本人了,换成了另外一个人的在说话。
“吹鸡哥,找你儿子?!”
男子说话声音冷漠,撇撇嘴继续往下说:“我听人说,他今天晚上从外面玩回家,饮多杯酒。”
“不过有人看到了,他骑着摩托车在街市上转,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去了呢。”
“冚家铲!”
吹鸡破口大骂:“我儿子要是出了点什么问题,我让你们全部陪葬!”
他咆哮了起来:“林怀乐,让林怀乐出来跟我对话,我要跟林怀乐对话!!”
“呵呵。”
男子只是淡淡一声冷笑:“你儿子出事,我们会不会陪葬我不知道。”
“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除了你儿子,你还有一个老婆,两个女儿,对吧?”
男子手里摸出了一张照片来,照片上是吹鸡跟老婆以及两个女儿的合照。
“嗯两个女都长得不错,好靓啊。”
他咧嘴笑了起来:“长这么靓,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个臭男人。”
“嘭!”
吹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咬着牙低吼道:“你找死?!”
“吹鸡哥现在混的不错,老婆孩子住的小区这么高档?!”
男子却根本不搭理吹鸡,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我想,你非常清楚,知道我们需要的是什么!”
“配合一下,帮忙一下啦吹鸡哥,你配合一点,我们也可以保证。”
“只要没看到棍子出来,什么事情都没有的,大家都很开心。”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只要你配合,我们可以保证你全家平安喜乐,开开心心,全家富贵。”
“怎样?!”
吹鸡阴沉着脸,拿着电话大口的喘息着,电话中短暂的沉寂了下来。
“对了。”
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要让我知道有人跟吴志辉联系。”
“也不要让我知道有人接近你老婆的住所,有人接近,家里会煤气泄露发生爆炸的!”
说完。
男子直接掐断了电话。
“草,草你妈!”
吹鸡拿着挂断的电话,一脚踹在茶几上,跟着又连续踹了好几脚。
他棱着眼珠子双眼通红,瞪着前面大口喘息。
得有好久。
吹鸡咬咬牙,一番思想斗争之下,还是拿起了电话来,直接打給了邓伯。
今天晚上。
邓伯也比较的繁忙。
林怀乐的大佬老鬼奀带着茅趸、衰狗、标叔等几个叔父辈来找邓伯。
除此以外,还有肥华这个临时改投票的“二五仔”。
肥华是不愿意过来的,自己临时改票当了“二五仔”,叫自己来干什么。
他也不知道他们叫自己来干什么,但是迫于压力,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大晚上他们讨论的话题,还是话事人的事情,商量着能不能有什么余地。
“大d这个人不行的。”
老鬼奀表达了自己的反对意见:“话事人,还是阿乐来做合适一点。”
火牛的大佬标叔跟着点头表示赞同:“我也觉得阿乐好啊。”
“我们也觉得阿乐好,但是已经选出来了啊。”
“虽然我们有心支持阿乐,但是大d这个扑街搞定了选票的事情。”
“没办法。”
衰狗、茅趸等人,看到结果出来了,所以这个时候,也不赞同老鬼奀、标叔的言论。
“唉,没办法,规矩就是规矩,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邓伯目光闪烁,听着几人的说辞,叹息了一口摇摇头:“没办法,大d有多人撑他,他赢了,那就该他做话事人。”
他两手一摊,有些无奈的发表了自己的意见:“等吧,等两年,等大d做完这一届以后再说吧。”
“要不然,说出去对咱们和联胜的名声也不好,大家对我们这些叔父辈也没这么信服了。”
邓伯的言论还是非常公道在理的,到底是叔父辈“话事人”,有理说理,不偏袒。
衰狗、茅趸两人点头附和:
“是啊是啊!”
“老鬼奀,别搞了,让大d做两年吧,两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饮茶吧。”
邓伯一摆手,示意他们端茶喝茶。
他端着茶杯,吹着冒着的热气,却时不时的与老鬼奀对视交换眼神。
他的目光也时不时的聚焦在摆在一旁的手提电话上。
邓伯在等电话,等吹鸡的电话。
人设是人设。
真实目的是真实目的。
邓伯嘴上说着什么规矩就是规矩,说的非常好听。
实际上,他就是在等。
要不然。
大晚上的,把他们这些人叫过来干什么啊。
这件事,林怀乐比自己表现的要更加强烈的欲望,那就一定要让林怀乐来做。
自己一定是藏在后面的,老狐狸,心思通透,一笔好账让他算的明明白白的。
终于。
电话响了。
邓伯压制住了想立刻伸手接电话的冲动。
他硬是等了好几秒钟,这才接过电话:“谁啊,大晚上給我打电话干什么。”
“邓伯,是我啊,吹鸡。”
吹鸡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嗓音压低,满是不甘:“我有事说。”
“说。”
邓伯也不拿手提电话,摆在桌子上,面朝着几人。
“我不妥大d当选和联胜办事人,我不会把龙头棍交給大d。”
此话一出。
原本还看着手提电话的众人立刻凑了上来。
“什么?!”
邓伯捕捉到几人的动作,嘴角微挑冷声呵斥道:“你说什么啊吹鸡?是不是饮多杯脑子喝啥了。”
“你现在去洗手间洗把冷水脸,清醒清醒一下再重新跟我说。”
他说话不停,义正言辞:“选人是叔父辈选出来的,大d是话事人那就是话事人了,你不妥他?!”
“是,我就是不妥他大d!”
吹鸡一咬牙,再度成沉声重复的说道:“我也不会把龙头棍交給他的,除非重新选话事人!”
说完。
吹鸡直接把电话挂了,凑上来听到吹鸡说话的老鬼奀几人,不由得小声议论了起来。
“扑街大d!”
老鬼奀当即破口大骂了起来,说话的时候还两手拍的啪啪作响,吸引注意力:“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我早就说过大d、吴志辉这个靠不住的嘛,吹鸡跟吴志辉、大d他们关系那么好。”
“结果呢?你看,大d都选上办事人了,吹鸡站出来反对,足够说明大d什么人了啊。”
“大d这个扑街肯定志得意满,以为自己选上办事人,觉得吹鸡对他没有利用价值了,立刻就踹掉了吹鸡。”
“肯定就是这样,要不然吹鸡这么撑他们,怎么会现在又出来反对呢?”
老鬼奀情绪激动,俨然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唾沫飞溅的跟茅趸、衰狗两人道:“是不是,你们说是不是?!”
“大d这种人就是白眼狼,反骨仔,靠不住的啊!”
老鬼奀今天被林怀乐支配过来,就是起诋毁大d的作用,給这些叔父辈制造危机感。
如同公司上班一样,有些领导什么事情不做。
他们就专门负责給下属制造危机感,只为让你成为更合格的牛马。
老鬼奀现在就是这样的角色,給这几个叔父辈制造危机感,让他们信不过大d。
那他们还会順从的说让大d当这个办事人么?
老东西就指望着自己的头马林怀乐当上办事人,好跟在他屁股后面再捞几笔好的呢。
这件事情,他能不尽心尽力么么。
“这”
“谁也想不到,吹鸡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反对大d。”
衰狗、茅趸两人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不行。”
邓伯捕捉着几人的表情,摇了摇头沉声道:“大d都已经选出来了,不能因为吹鸡反对.”
“本来就是大d他这个人不行,他有问题!”
老鬼奀唱起了双簧,虽然两人没有提前对剧本对台词,但都是老油子了,张嘴就来:“让他当上办事人,那还得了。”
“搞不好,两年时间内,和联胜都不知道被他搞成什么样子,咱们这班叔父辈在哪里都不知道啊。”
“可是./”
邓伯还是有些犹豫。
“还可是什么!”
老鬼奀情绪激动的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大d人不行,就应该踹下去!”
“咱们可不要把吹鸡惹毛了,要是把他惹毛了,不順着他的意思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他伸手凌空一指下面湾仔的那个方位:“咱们和联胜,早些年丢人丢的还不够啊。”
“和联胜的法坛都被差佬收缴到了山顶警察博物馆对外展览去了,丢不丢人啊?!”
这些东西,每次扎职都会拿出来用的,被差佬收缴拿去展览了,和联胜现在都只能用仿制的。
“山顶警察博物馆就在他吹鸡湾仔这边,吹鸡要是被逼急了,谁知道他会怎么做。”
“到时候,他直接把龙头棍交到那里去,那好啊,从今以后咱们和联胜都不用在道上混了。”
“你我所有和联胜的成员,全部夹着尾巴做人吧,字号也别要了,丢人现眼啊!”
这段台词是林怀乐帮老鬼奀想的,他特地专心研究过的。
之所以帮老鬼奀想这么一出台词,还是从吴志辉那里学来。
吴志辉之前大声痛骂这班叔父辈的时候,就是用的这个路数。
他把这些叔父辈的黑历史給搬出来,把这些人骂的体无完肤。
林怀乐是善学的,学到了吴志辉的路数,所以想到了这个差不多的点子。
把和联胜的黑历史搬出来说话,效果应该很好。
要是吴志辉知道这件事,肯定要大声训斥林怀乐:
扑街仔林怀乐,你都从我这里学了多少东西走了,拜师费教一下啊,扑街!
有一说一,林怀乐学的很像,他想的还挺周到,挺有说服力的。
和联胜的法坛早些年就是被差佬給一锅端了,现在都还在山顶警察博物馆摆着呢。
这是和联胜不愿意提及的话题。
龙头棍的意义,对于和联胜来说同样非常重要,它更是代表着和联胜权威。
如果这要是龙头棍出现在了警察博物馆,这比以前传下来的原版法坛被差佬搬走还要更加的耻辱。
老鬼奀的危机感制造的非常不错,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这”
串爆思考了一下,只得叹息了一口:“扑街啊,办事人选举选成这个样子,真让人头疼。”
他看着老鬼奀:“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吹鸡要是真这么玩,咱们和联胜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不用混了。”
在“严峻”的局势面前,饶是坚持和联胜原理原则的邓伯,也只能退步。
“吹鸡要搞成这样子,没办法的事情了,谁叫龙头棍在他手里呢。”邓伯还是做出了决定:“既然吹鸡不妥大d,不认可这个结果,棍子又在他手里,只能重新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