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简真!”唐可愧疚地说,“如果一开始我就相信你,就不会出这么多事了。”
“没关系!”我握着他的手说,“在疯人院里的时候我也怀疑过你们会把我放弃,但是最后还是你们救了我!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这件案子给了局里很大压力,不过,就算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一定要把她找出来。”唐可咬着牙说。
就在这时候,一个警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唐警官,谭太太不见了。”
我的心“咯噔”一声,立马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唐可急忙问,谭太太住的特别看护病房是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守着,怎么会不见的呢?
“刚才她的私人律师来找她,过了一会,律师捂着头出来,说谭太太把他打晕了,人却不见了。她可能是从窗户外爬到隔壁房间,然后逃走的……”警卫嚅嗫地说。
“过去看看!”唐可二话不说就冲了过去,我连忙爬起来,和薛柔一起追着过去。
在特别看护病房里,一个护士正在帮律师涂抹着头上的伤口。
“我是警察!”唐可也不管律师死活,表明了身份就直接问,“我想知道你们谈话的内容。”
律师捂着头苦笑着说:“她真的完全疯掉了!她问我怎样才能够让警察相信这个世界是有鬼的,我告诉她,除非这个国家不信法律改信神佛了才有可能。结果她就说,要自己来证明给所有人看,然后趁我不注意,拿起瓶就砸到了我头上。”
“你有不见什么东西吗?”我隐约已经猜到她要做什么了。
律师在身上摸了一下,然后失声说:“我的手机不见,咦,车钥匙匙也不见了。”
“走!”我和唐可对视一眼,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向外跑出去。
“哎,你们到哪儿去?”薛柔跟着追了出来。
“停车场!”唐可大声地说,谭太太拿走了律师的车钥匙,自然是想开车离开这里的。
我们才刚刚冲出电梯,就有一辆黑色的丰田车从我们面前快速驶过。在这一闪之间,我们都看清楚了,开车的就是谭太太。我立刻就感觉全身冰冻,血管好像被灌满了雪水一样,因为我看到谭太太的脸上——充满了死气!
唐可已经快步冲到了警车上,边发动汽车边叫:“快上车!”
我快步冲到车边,却把想上车的薛柔拦住了:“你不要去!”我已经知道此行凶险难测,我自己是泥足深陷,无法自拔,却不想把薛柔也连累进去了。
“凭什么,我就是要去!”薛柔的犟脾气也发作了。
“别耗了,没时间!”唐可不停地催促说。
“就是,好狗不挡路!”薛柔一低头就从我胳膊底下钻进去了,我只好跟着上了车。
唐可一边驾车追出停车场,一边拿着报话机向警机报告,请求监控中心寻找那辆黑色丰田车的下落。
“不用查了,我知道她去哪儿了……”我笃定地说,“向阳厂!”
十五、诅咒发作了
我们赶到向阳厂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一轮明月照耀下的厂房就像是一座森严肃穆的城堡,人站在它面前很自然就会有一种气不敢出的压迫感。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我已经相信这是一个不祥之地。在疯人院里我虽然势单力孤,但是我仍然可以凭着自己的毅力和智慧作出最后一搏。但是,面对一种不可知的神秘力量,谁都会感觉无能为力。
“她果然是来了这里!”唐可指着停在门口的丰田车说。
唐可跳下了车,我却再次把薛柔堵在了车里。“别进去,里面有危险!”我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说。
“那你们为什么要去?”薛柔反问说。
“我们是一定要去的,但你不行,我不可以让你出事的!”我不假思索地说。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薛柔笑意盈盈地问。
我的心一荡,不敢答话,只是说:“待在车上,等我们出来!”然后用力把车门关上。
唐可这时候已经攀上了铁门,我抄捷径从上次的那个墙洞里钻进去,正好能够赶上他。
“我刚刚看到她到厂房去了!”唐可对我说,我们都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厂房冲去。我们一冲进厂房,就看到了谭太太的身影已经在那通往阳台的长梯上了。
“不要这样做!”我不顾一切地大声叫喊,我已经看到谭小伟的事件正在重演,我必须阻止那最后一幕悲剧的发生!
但是谭太太仿佛对我的叫喊充耳不闻,依然打开阳台的门,走了出去。我真恨不得一步就飞到她的身边,但是那迷魂阵一般的铁网却无情地拦在了我们面前,逼得我们不得不把这要命的时间用在迂回曲折上。
等终于冲上铁梯,我都已经气喘得快要窒息了,那些药物对我的身体伤害太大了。我现在才真正明白运动学上“氧债”这个词的含义了,如果你在一分钟内消耗了管用五分钟的氧气,那么你就必须像狗一样连续喘上五分钟,少一秒都会憋死。
唐可先我一步冲上阳台,只听到谭太太无比凄厉地叫了一声:“来吧!我不怕你!”,然后唐可大叫一声:“不要!”
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我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阳台的门口,只见唐可呆呆在站在那里,而谭太太不见了。
“她……呢?”我从喘息中勉强挤出两个字,唐可没说话,只是用手指指围栏外。
我眼前一黑,连忙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晕倒。我走到围栏边,虽然眼前的一幕已经是预想中的,但真的看到时,依然是令人心惊胆寒——她仰天躺在了她儿子尸体曾经躺过的地方,大量黑色的血液正不断地从她体内里涌出。
“唐可,叫救护车!”我提醒正在发呆的唐可说,虽然明知道能够救活的机会几乎为零,但是我们不能够不尽最后一番努力。
“简真,你没有看到……”唐可却答非所问地说,“她……是被推下去的!”他的声音在不断发抖,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唐可会害怕成这样,说句难听的,他的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
我看到地上丢着一台银色的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录像仍在进行中。“唐可,叫人!”我再次大声提醒他,然后捡起了那台手机。
我知道,这是谭太太留给我们最后的证据,她要用自己的生命来证明,她儿子确实是被“人”推下去的。那么,她拍到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