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档案一:锁魂咒怨(9)
他停下动作,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对小玲说:“他们找到她了,我去处理一下,明天早上我会再来的。”
我听着谭振业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然后是汽车离开的声音。一咬牙,就从窗口跳了进去。
女孩停止了徒劳的呼叫,雪白的胴体随着抽泣而一下一下地挺动着。望着她泪眼盈盈的目光,我感觉自己心目中的那个柔弱的白雪公主又回来了。为什么只是一瞬之间,她给我的感觉却会完全不同呢?
我走过去解开了她嘴里的毛巾,我真的很想亲口听她再说一遍真相。怎么说我都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会恩将仇报叫人来抓我吧?
我一解开毛巾,女孩立刻就哭泣着说:“救我,救救我!”
“嘘……”我连忙捂着她的嘴巴,示意她小声一点,这别墅里可能还有其他人,被发现就麻烦了。
可惜我的动作还是太迟了,外面果然传来“谁”的喝问声,房门一打开,几个大汉一起冲了进来。“你们不要乱来,我已经报警了!”我先声夺人地警告说。
“报警!”为首那人狞笑一声,几个人一起扑过来。他们都是专业的打手,我只抵挡了几个回合,头上就被什么东西狠拍一下,顿时双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模糊中我觉得头很痛,血管的每一下跳动,都像是有根鞭子在抽打似的。我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摸脑袋,但是一动之下才发现,双手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住了,根本就抬不起来。
我吓了一跳,睁开眼睛,只见眼前一片漆黑,有一点微芒的白光在不停地闪烁。凭着这一点点的光线,我看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像是有袖布袋似的衣服。这衣服从我的脚套到脖子上,而袖子就像京戏里的水袖一般长,两个袖子从胸前一交叉,转到后背打上结,我就像一条被困在茧里的虫子,丝毫不能弹动。
这不是电影里常见的精神病服吗,为什么会穿在我身上?我惊愕地打量着四周,这里是一个狭小的房间,光溜溜的四壁,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了。房门黑沉沉的,上面有一个比烟盒大不了多少的小窗口,那一点光芒就是从那里透进来的。
我想起来了,我是在谭振业的别墅里被人打晕的,难道我被他们拘禁起来了吗?我心中一寒,我差不多知道了他所有的秘密,不知道他将会怎样对付我呢!这一刹那,我真的有点后悔不应该私自行动的,现在真的是死了都没人帮我收尸。
我勉力翻身下床,因为双脚都被套在“布袋”里,根本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走路,只能一跳一跳地来到门边。我把眼睛凑在窗口上往外看,外面看起来像是一条走廊,有一盏坏掉的日光灯在不停地闪烁着。四周一片死寂,好像这整幢建筑物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一样。
这是哪里?我心里一阵恐慌,他们不是想把我关在这里活活困死吧?“喂!有人吗?”我大声地叫唤。“有人吗……有人吗……”空洞的声音在这封闭的空间里不断回响。
“呜呜……”虚空中有一个咽泣的声音响起,“我要杀了你!”有人在大声狂叫,并且在用力地撞击着铁门,“噢噢噢噢、哈哈哈哈”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声音纷纷响起,我感觉像是突然掉进了传说中的炼狱一般。
“当!”走廊的尽头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铁器撞击声,紧接着传来一声暴喝:“吵什么吵?”刹那间,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般,所有声音都被瞬间“冻结”。
“是谁?”我大声地问,“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快放我出去!”对方当然不可能凭一句话就把我放走的,但是我还是想知道是谁把我关在这里,他们有什么企图。
“当当当……吱吱……”听起来像是某道沉重的铁门被拉动的声音,然后走廊里响起了“咯咯”的脚步声。虚空中立刻响起了一阵“瑟瑟”的骚动声,仿佛是一群受惊的老鼠在拼命退缩到黑暗中。
脚步声来到了我的房门前停下,我看到一个脸色铁青、满身酒气的警卫出现在小窗外。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大声地问。
那人没有答话,只是伸手一指,用命令式的口吻说:“滚回到床上去!”
“或者我们可以谈一下条件……”我尝试着用温和的语气说,这人可能也只是小跟班而已,给点空头支票看能不能骗他一下。
“让这个跟你谈吧!”警卫举起手中的短棍,一摁在铁门上,一股强大的电流像鞭子般抽打在我身上,我顿时又不省人事了。
十、求救信
“你醒了,头痛有没有好一点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男医生和一个女护士正站在我的床前。护士长得膀宽腰圆,整个孙二娘似的,我怎么看她应该都应该去开饭店,当护士不是成心恶心人吗?男医生脸带微笑,很温文和蔼,但我很不喜欢他那种饶有兴致的眼神,你会感觉自己在他眼里就像一只实验台上的白老鼠。
“这是哪里?你们想怎么样?”我直截了当地问。
“你不记得这里是哪里了吗?”医生有点诧异地问。
“记得?”我被他搞糊涂了,我从来就没到过这里,又何来的“不记得”呢?
“那你最近的记忆是什么?”医生很耐心地问。
“什么意思?”我快失去耐性了,我又没有患失忆病,干吗老是问我记忆的问题?
“我是想帮助你,把你绑起来,是为了防止你伤害自己。”医生丝毫没有被我的怒气影响,依然平静地说,“你真的不记得,你的头是怎样弄伤的吗?”
“哼哼,”我气极反笑地说,“不就是给你们拍的吗?”
“‘你们’是谁?”医生锲而不舍地问。
“是谭振业派你来的吧?”我真的被他打败了,装得就像真的不知道似的,“有什么屁话就直说,别给老子兜圈子。我可告诉你,我的朋友马上就要来了,聪明的就放了我。”
“没有人打伤你!”医生带着同情的目光对我说,“是你自己把自己撞伤的。你好好想想,昨天你正在档案室里录入档案。突然间你就很激动,把东西都打翻了,然后把头撞到墙上。好好想想,记得吗?”
我突然明白了,谭太太曾经说过:“他们还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秘密了!”我现在面临的是同一命运,他们想要把我逼成疯子!
“你想说,我是一个神经病,所有东西都是我脑子里幻想出来的对不对?”我微笑着说,语气很平静,情绪很稳定,接近痴呆。
“你是我的病人,经过了几个月的治疗,你的情况本来已经稳定了。但是昨天又突然发作,我想知道你在档案室里看到了什么,这样我才能够给你更好的帮助。”我非常佩服他说得这么一本正经,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