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公主这才明白三溪道长的意思,说道:
“确实有不少人说我力气有点大。”
“那道长我就试一试了。”
李玄看热闹不嫌事大,从安康公主的怀里爬到了她的肩头上,方便她出拳更加用力。
三溪道长只是点点头,没有做任何的准备。
笑话,他堂堂上三品高手,如果接安康公主一拳都要做准备的话,那传出去才是丢人呢。
别看安康公主没有修为,但也跟着李玄学了好几门九品功法,而且还都练到了圆满境界。
所以一摆开架势出拳,就让三溪道长心中一惊。
“好连贯的发力,没有一丝损耗。”
三溪道长明白,只怕安康公主此前说自己只练过养生功法应该是谦虚了。
但没有练出修为应该是真的,因为她的体内确实没有任何气血之力的波动。
三溪道长后发先至,伸出手掌拦在了安康公主拳头的必经之路上。
砰!
安康公主的拳头砸在了三溪道长的掌心中。
安康公主现在体格梆硬,倒是一点事都没有。
三溪道长身为一观之主,那就更没有什么事了。
只是他的表情有些古怪,一边眉毛不自觉的高高挑起,看向安康公主的目光也很是复杂。
三溪道长收回手掌,看了看略微发红的掌心,嘴里喃喃自语道:
“没道理啊……”
三溪道长默默的将手背在身后,然后对安康公主问道:
“公主殿下,你知道你力气这么大吗?”
安康公主乖巧点头。
李玄站在她的肩头上,忍不住咧嘴一笑。
看来安康公主的力量着实震惊了三溪道长。
毕竟,安康公主现在的体魄确实不能以常理度之。
三溪道长想了想,接着问道:
“公主殿下,太清观内也有不少强身健体的养生功法,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来学?”
一听还有这好事,安康公主连忙点头。
“愿意,自然愿意。”
“道长不怕我常来叨扰就行。”
三溪道长笑了笑:“公主殿下说的是哪里话,您帮太清观度过难关,我们还没有好好谢过您呢。”
“正好您对太清观的阵法和养身功法感兴趣,给了贫道一个报答的机会。”
“以后公主殿下随时来,贫道随时恭候大驾。”
三溪道长说完,从宽大的道袍衣袖内取出一本书,交给了安康公主。
“公主殿下,这本乃是太清观中的阵法入门书籍,可以拿回去看一看,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贫道。”
“多谢道长。”
安康公主接过书,赶忙行了一礼。
李玄从后面看了一眼书籍的封皮,只见上面写了几个大字:《自成阵法初解》。
“公主殿下先看这本,等学好了,就可以开始尝试拘束阵法了。”三溪道长说道。
……
天黑了,三小只不便在太清观继续久留,踏上了回宫的路途。
安康公主兴致勃勃的看着从三溪道长那里得来的自成阵法。
李玄还以为这自成阵法是什么意思呢。
原来指的是不需要阵法材料,只需画阵导引的简易阵法。
这种阵法的威力一般都不大,但由于布阵便捷,倒确实适合入门的初学者。
因为这种阵法不需要耗费多少昂贵的材料,就能尝试布阵,让初学者尽快体会到成功布阵的乐趣。
随行的任春生也是对这种阵法高度评价。
他说最高阶的阵法肯定不是借助布阵材料,而是借助天地自然形成的特殊环境来布阵。
如此才能最大限度的借助天地之力,将阵法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任春生也是庆幸自己先前没有草率。
自成阵法的相关书籍非常罕见,就连任春生自己都没看过几本。
没想到太清观内竟然有一本入门的自成阵法书籍。
初学阵法的人,如果能从自成阵法开始学起,往后的阵法学习会简单不少,布阵的宏观格局也会大很多,不会局限自己。
任春生之前发现安康公主对阵法感兴趣,原本准备好了一本入门书籍,现在看来反倒有些拿不出手。
他此时坐在徐浪旁边,一起驾着马车,不禁思考该拿什么当见面礼才好。
可还没等他想明白,便已经到了地方。
任春生住在晋昌坊,家倒是离慈恩寺不远。
这里对于普通百姓们来说虽然是一个好住处,但对于他一个当官的来说,着实有些寒碜。
但任春生也没有办法,他在太常寺也就是打杂,能维持生计都算不错了,毕竟京城的消费也很是不低。
他这人不讲究穿衣打扮,唯独喜欢吃喝,俸禄全在了满足口腹之欲上。
刚才他们从太清观出来时,就已经快要宵禁了。
宵禁了之后,任春生回不去家,因此安康公主才送了他一路。
到了晋昌坊,任春生就下了马车,行礼道:
“多谢殿下相送,小的感激不尽。”
这任春生也是一个耐不住严肃的主,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开始有些绷不住形象了。
他一开始还毕恭毕敬,言行举止有点一丝不苟的意思,可现在已经开始要有点随性了。
安康公主也是看出点这个意思,便直接跟他说道:
“任太祝,我也不是一个迂腐的人,你随性而为即可。”
“当然了,也需你自行分清楚时机和场合。”
“只要你是大才,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你我各取所需,才能上下和睦。”
“不是吗?”
安康公主的这番话虽然平平无奇,但确实让任春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重新恭敬行礼道:
“小的明白,殿下的教导必将铭记于心。”
任春生怎么也是在官场混了二十多年,话语中的重点还是能听明白的。
只是安康公主的老练,让他有些意外,心中的一丝轻视也赶紧收了起来。
安康公主点点头,放下车帘命徐浪直接驾车回宫。
任春生躬身许久,直到马车消失在街角,才重新站直了身体。
“该说不愧是萧妃娘娘的女儿吗?”
任春生叹了口气,走进坊市里,但走了没几步,步子又开始散漫起来,一双手背在身后。
“也好,倒也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