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还有一个正常的,不全是变态。
他昨晚也看过那些书信记录和黄善的日记,上面的笔迹确实无误。
“那黄善又怎么会死在火中,他图什么?”
对于印房公公的提问,汇报的随行太监胸有成竹。
“禀公公,据小的分析,黄善那天是想强迫王才人跟他一起殉情。”
“他事先在饭中下药,让王才人感到不舒服提前回来休息,接着迷晕了王才人,然后用火油点上了火,结果却只把自己烧死,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随行太监的脸上露出快意的笑容,看着像是在为黄善咎由自取的恶行感到痛快,但其实是对自己天衣无缝的推论感到自得。
“难道我就是大兴名侦探?”
随行太监将自己的两边嘴角用力下压,强忍着自己的笑容,让自己显得正经一些。
“此番得到公公的赏识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这以后要是再办上几件大案,得到了陛下的认可,那以后刑部和大理寺都不得求我去办案?”
“到时候,我滕一新的大名传遍天下,甚至还能名留青史。”
“哼……嘿嘿……嘿……”
随行太监越想越开心,表情扭曲的漏出了笑。
“小滕子,你笑什么啊?”
魏成吉脸色发青,不阴不阳的问道。
随行太监当即跪下,把头一低。
“小滕子,这是为公公高兴啊!”
“此事已经水落石出,黄善罪有应得,死在了火场里,那助纣为虐的小邓子也被抓住。”
“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可喜可贺?”
魏成吉歪了歪头,用手掌扶住自己跳动不已的额头。
听到印房公公语气不对,小滕子当即冒出一滴冷汗。
“嗯?公公怎么不高兴?”
“难道是我哪里推理错了?”
小滕子在脑海中飞速的过了一遍证据链,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理完美无缺。
“应该没问题啊?”
他虽如此想着,但也不敢轻举妄动,跪在地上不再吭声。
魏成吉倒不是怀疑小滕子的一番推论。
到了他这种程度,是不是事实和推测合理与否,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魏成吉自有自己的一套处世智慧。
不管有多少铁证如山,不管有多么合情合理,只要他感到不爽就肯定有问题。
有人在占他的便宜,在一次次的利用他。
虽然这种猜测充满了魏成吉自己的主观臆想和感性因素,但他却笃信不已。
从很年轻的时候,魏成吉就明白自己并没有多么的聪慧过人。
相反,还处于比较愚钝的水平。
至少这脑子是不比其他人灵的。
这是他经过无数次的惨痛代价之后,所得到的教训。
因此,他学会了一种独属于自己的,看待事物的方式。
魏成吉从不看经过,只看结果。
并且他只凭结果来推导事实。
这样势必会慢人一步,后知后觉。
但也常常能在复杂的事情中看到关键。
魏成吉认为,在这宫中。
不!
应该是这普天之下,人和人之间除了利益,还能有什么?
而现在的事实就是,他掌管的延趣殿接连出事,并且愈演愈烈。
他连连吃亏,那定是有人在占他便宜。
“占我便宜的最好是老天爷……”
“否则,我魏成吉也不是吃素的!”
魏成吉目露凶光,椅子的扶手悄然化作了一片齑粉,散落一地。